温阮早起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房门外侧被轻扣两声,赵兰芷端着一碗海鲜粥走进来,见温阮已经睡醒,她不由得要说教两句,“昨晚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还是弋征送你回来的,你也不小了,该注意点形象,传出去,像什么话!”
温阮抚了下额头,记忆一点点回笼。
昨晚好像确实是弋征哥送她回来的,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呢?
“来,把这粥喝了,暖暖胃,吐了半宿,好在你爸在外地开会不在家,不然又要说你!”
“我知道了妈,又不是小孩子了。”
温阮接过粥喝了几口,宿醉之后胃口欠佳,但在赵兰芷的眼皮子底下,还是勉强自己喝了个干净,等了会儿,见母亲没走,温阮好奇问:“妈,你有话要和我说?”
赵兰芷瞧着她眼底发青,脸色还惨白的,叹口气说:“分手了就分手了,多么了不起的事,何必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温阮低下头,语气有点沉,“我没有,昨天诗雅回来,我高兴才喝了几杯。”
“我自己女儿我不了解?你少说谎骗我,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只要记着你是温家的千金,将来还要接管你爸的事业,像现在这样感情用事是不行的。”
“我知道了,我以后只搞事业,不谈恋爱行不行?”
“恋爱还是要谈的,而且还要和合适的人谈。”赵兰芷欲言又止,拍拍温阮的手后就离开了。
温阮过后给秦弋征打电话感谢,顺便询问了一下醉酒后都发生了什么,她是真不记得,最后怎么就是秦弋征将她送回去的。
秦弋征在电话里简略的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说到某个点时,他语气稍顿,之后又不再说下去,温阮觉得奇怪,就问秦弋征,是不是她喝醉酒以后做了很不像话的事。
秦弋征在电话里笑一声,很轻的音调,说:“还好。”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宋之南没再来纠缠过温阮,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温阮就对很多事情都看淡了,诸如感情一事,她就没有了当初的执着。
楚诗雅对她目前的状态进行分析,说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温阮不置可否,毕竟人的心是肉长的,谁也不想在同一件事上,跌倒两次。
温阮倒是对目前的生活很是满意,她把自己的空闲时间安排的明明白白,诸如,瑜伽、绘画、音乐、茶艺,偶尔来一趟自驾游,只觉生活无比美妙。
可是,她这美好生活没有延续多久,又一个周末,一大早,她就被母亲从床上叫起来。
温阮打着呵欠问赵兰芷,“妈,好好的周末,您这是又在搞哪一出啊?”
赵兰芷笑说:“你爸的老朋友刘远今天带着儿子来做客了,刘远也是你爸的合作伙伴,你小的时候见过他几次,你还记得吗?”
温阮摇头,“不记得。”
“不记得不要紧,他儿子记得你。”
“他儿子?”
“嗯,你小学同学,刘文宏。”
温阮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还是没找到相关信息。
“不是,他们来就来嘛,都是我爸的朋友,你叫我做什么,好好的周末,你让我再睡一会儿。”
温阮又倒下去,赵兰芷去掀她被子,“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没明白?”
温阮假装不懂,不想接话。
“刘远上次见到你爸就提起过,他儿子和你年龄相当,有空应该走动一下。温阮,咱们家世代从商,很多事情我就算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明白什么?你和爸想让我去联姻吗?”
“联姻又有什么不好,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
温阮笑容有点冷。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两个人在一起,爱情才是最无用的东西。”
温阮最终还是不得不去应付一下,后头,楚诗雅得到她的授意,给她来了一通‘求助’电话,温阮对几个长辈连说几句抱歉,称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直接溜走了。
她一个人在商场里转悠了一个下午,快接近黄昏时,接到秦弋征的电话,问她在哪,温阮报上地址,他说要过来找她。
秦弋征前几天一直在国外出差,今天上午飞机落地江城又回公司开了几个小时的会。
会上下来,实在太累,就在休息室里睡了一觉,再睁开眼,太阳都快落山了。
他想起了温阮,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于是打了通电话。
温阮到商场外的花坛边上坐着等秦弋征,他来的很快,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
深秋的天,他穿了一件英伦风的灰驼色大衣,黑西裤剪裁合身,显得他的腿十分修长。
他下车,缓缓的朝着温阮走来,温阮笑着同他招呼,方一起身,才发觉坐久了腿有点麻,身体一踉跄,被走过来的人扶住,她随手挽了下散落下来的长发,抬头时发觉秦弋征正低头看她,距离太近,她的唇差点就碰到他的鼻梁,脖颈下意识瑟缩一下,心里也徒然一颤。
秦弋征好似没有觉察的,沉声问:“逛商场什么没都买?”
“没有想买的东西。”一句话缓解了尴尬,温阮也顺带站直身体。
“那你来干嘛?”秦弋征不由好笑。
温阮也不瞒他,上车后和秦弋征一通抱怨,“还不是我爸妈,心血来潮给我搞个相亲,我逃出来了。”
秦弋征眸光一沉,“相亲?”
“嗯,刘远知道吗?就是他家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