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倒不是意气用事,事实已经摆在这,任再斌这种行为就是有了想分手的心思,挖掘细节真相其实没必要,干脆快刀斩乱麻。
而快刀斩乱麻的最佳手段就是找新的男人。
既能彻底摆脱前任带来的烦恼,又能体验新鲜热烈的情爱滋味,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最重要的是她还担心一点,万一任再斌回来后认个错,林温会同他冰释前嫌。
她知道林温不是恋爱脑,林温年纪虽比她小,但很多时候比她还成熟,如果理智和感性不能重叠,必须明确划分的话,那林温绝对只能被划分到理智一栏。
但理智的人也难免会有昏头的时候,为了从根上断绝林温将来头脑不清自甘堕落的可能性,从现在开始鼓动她重新投入一段新恋情,才是她身为闺蜜该做的事。
过了一会,汪臣潇先回复袁雪的微信。
“周礼啊,他不就是优质单身男嘛!”
袁雪白眼翻上天:“他昨天还去找女人,今天就单身了?”
汪臣潇替兄弟辩解:“女性朋友和女朋友是两个概念。”
袁雪冷笑:“那你说说你有几个概念啊?”
“……一个概念都没有,我的世界只有你!大小姐我现在马上帮你去找优质单身男!”
袁雪冷哼,又去看肖邦刚刚发来的回复,肖邦只发来三个问号。
袁雪把她的那句要求重发一遍给他。
肖邦回复一个“哦”,就没了。
袁雪干脆给他发语音:“你要是不认真帮忙,我就去你店里贴相亲告示。”
折腾完这两人,袁雪犹豫着要不要再问周礼。
电视台人才济济,上到管理层下到小职员,人数之可观足以让另外两人望尘莫及。
电视台真的是个作为优质相亲市场的首选地,可惜周礼这人……
她要是真找周礼干这事,估计就是对空气说话。
***
上午九点半,周礼刚起床。
手机有新信息,他看也不看,先进浴室洗澡。
洗完穿着浴袍出来,头发在滴水。他去冰箱接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后人才算清醒。
周礼又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面包,扯开封口,边吃边慢慢走向书桌。
这套房位于市中心,面积不算太大,套内两百三十多平。除了主卧、卫生间和储物房,其余空间全打通,连保姆房也没保留。
办公区域占地大,落地窗外是繁华街景,阳光投射在远处建筑物的玻璃外立面,刺眼的像打了探照灯。
周礼站窗边看了一会,吃着面包转身,这才去看手机上的未读消息。
肖邦给他发的。
他懒得一条一条聊微信,直接电话打过去。
“睡到现在吗?”肖邦接起电话问。
“嗯,你这微信什么意思,让我帮你找男人?”周礼开门见山。
“你的措辞让我不太舒服,注意一下。”肖邦说完这句,又转换成死气沉沉的语气,“还不是袁雪,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说要帮她一朋友介绍对象,让我给她留意,说三天内就要听到好消息,否则就来我店里贴相亲启事。”
周礼坐到办公椅上说:“你指望我帮你?”
“我知道你没这么好心,”肖邦道,“但也许你正好有什么单身的朋友。”
周礼吃着面包,不走心地说:“倒正好有一个。”
“真的?谁啊?”
“你。”
“……我也用不着牺牲这么大。”
周礼笑了笑,说他:“你管她干嘛,就你们几个这么惯着她,才让她一直蹬鼻子上脸。”
“哎……”肖邦无奈,“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你那到底有没有单身的能介绍?”
“她哪个朋友?”
“不知道,她没说。”
“什么底细都不清楚,怎么介绍?”
“哦,”肖邦想起来了,“说比她小几岁,是个大美女。”
袁雪没工作没同事,真正交好的女性朋友就生活在她的朋友圈中,五根手指能数过来,在周礼的记忆中,比袁雪小几岁,又能被袁雪称之为大美女的,也就那一个。
周礼把吃剩的面包放回袋子里,背往后靠,侧坐桌前,包装袋被他揉得窸窣响。
“怎么样啊,有介绍吗?”肖邦问。
“你去问清楚具体情况,什么工作,哪儿的人,”周礼把袋子口叠起,面包翻个,倒扣在书桌上,说,“我这要有合适的就帮她留意。”
挂断电话,周礼捏着手机晃两下,然后把手机搁一边,拣起一片拼图。
书桌像张工作台,面积很大,上面支着一个实木拼图板,拼图板的绒面上是还有小半就能完成的村上隆的蓝色太阳花。
总共才不到九百片的拼图,断断续续拼了大半个月。
周礼把手中这片放上位置,太阳花多添一瓣。
大约是为了快点扔掉烫手山芋,肖邦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就打电话过来,将详细情况转告周礼。
“公司小白领,今年二十三四岁,独生女,父母健在有养老金,家不是本市的,但在省内。她自己户口在这里,无车,但有一套学区房。”
这会周礼刚进浴室准备吹头发,他下午要去电视台录节目。
手机开扩音,周礼插上吹风机电源。
“知道了,我这边帮她留意。”
那头肖邦顿了顿,说:“我觉得这个条件还不错,要不我牺牲一下自己?”
周礼对着镜子抓几下头发,回他:“那你让袁雪给你个机会。”
说完摁下开关,轰轰声响阻断了肖邦余下的话。
肖邦纯粹开玩笑,他完全不想和袁雪的小姐妹扯上任何关系,否则一旦他和对方发生任何情感纠纷,他一定会被屠戮。
但他最后几句吐槽没能说出口,就被吹风机的声音给挡了回去。
他挂断电话,发微信告诉袁雪,周礼答应帮忙。
袁雪又惊又喜,狠狠一拍床,电视遥控板都弹了起来,袁雪由衷感叹——
周礼这小子虽然臭毛病一堆,但讲义气这点确实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