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托亚只觉得好困,身体没有了力气,直到刀子再一次白进红出时,索托亚完全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在跟着一群人缓慢的在一条路上走。
这些人的脚步没有声音,旁边也没有建筑物,只有月光照亮了他们前进的方向。
他们再次向前走,索托亚开始看到了一些幻影。
有些人在吵架,有些人在哭,同时,他也看到了姬銮和沈烨。
卓君小姐在坐在屋子里苦算账。
清季大人正围着火篝和一群兄弟们喝酒。
这时候的索托亚才意识到,他已经死了,因为他在这里看到不可能看到的东西。
最终,索托亚止步于悬崖边上,看着湍急的水流。
刚才那些人就是从这个高耸的悬崖上跳下去的,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这是自己的归宿吗?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五岁的时候,他曾摘下一朵花给一个被贵族戳瞎眼睛的老妇,却被老妇一把推到了地上。
七岁的时候,索托亚曾经施舍给普通人一碗糊糊,结果回家被打的皮开肉绽。
八岁的时候,父母为了让他受到最好的教育,特地让一个脾气好的普通人来做陪读,结果那人在读书的时候一直以跪姿撑地。
直到十一岁这一年,他的族群被消灭,索托亚一路逃亡,来到了这里。
他最渴望的自己能做到的,就是消除大家对彼此的见解,和歧视,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或许,每个人都有这一种特定的色彩,而这种色彩全部糅合到一起,却成为了五彩斑斓的黑。
那个对奴隶很好的卓君姐姐,那个口嫌体正直的清季大人,或许真的是自己裂缝中透进来的光了吧?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恐怕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索托亚闭上眼睛,义无反顾的迈出了脚步。
他的灵并没有落在水里,而是进入了一个茧里。
索托亚在进入茧之后就一直陷入沉睡的状态。
时空之墟,故为时间的废墟。
“索托亚他,已经死了吗?”
盛晟看着茧中的索托亚,喉咙似堵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
枫蓝在介绍地心之莲的事情之后,直接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茧里。
同时,烛龙从里面的茧中感受到了索托亚的气息,指着索托亚的茧道:
“清季,这是不是你的朋友,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对你的执念。”
盛晟疑惑,一看居然是索托亚,顿感不妙,心揪了起来。
“他已经死了。”
枫蓝看着索托亚的脸,说出了冰冷的话。
“都怪我。”
盛晟捶着掌心,懊悔。
怎么就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还是因为,自己曾经教育过他的不要相信任何人这句话,他没有听?
“人死后去哪?,他们又为什么会在茧里?”
烛龙蹲下身子,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茧,里面包裹的都是人,或者骷髅。
烛龙从来没想过人,或者说是生灵死后回去哪里。
因为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永生的。
“他们会重生,破茧成蝶,然后在时间尽头下的任意一个文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