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眉得了指令,便把食盒给关瑶,依言去驿馆报修了。
关瑶提着个食盒,小心避过那阶木梯,踮着脚一阶阶向上,生怕也踩到坏断的阶级。
走过短廊,关瑶敲了房室的门却不见有人应,便干脆推开那虚掩着的门,踏了进去。
花罩之后,霜衣郎君怔怔地坐在桌旁。
日阳透过窗隔的光线被染作暖色,虚虚地打在郎君高耸的鼻梁之上。
他半阖着眼,霎霎眼睫投作盖影覆在眼睑之下,更使人透着说不出的隽逸流离之感。
只郎君那目光似空空散的,且不言不语,甚至连有人进去都没有察觉。
关瑶见状,还当裴和渊气怒未消有意不搭理自己,便轻手轻脚上前,揭盖把那枣糕拿出来,放在桌上。
“夫君饿了么?我亲自下厨做了些糕点,夫君尝一尝?”
‘亲自’二字,关瑶咬得分外重,可裴和渊如老僧入定一般连眼都不眨,似置身另一个空间。
始终的静谧闹得关瑶心中有些忐忑,心道莫不是那纸鸢撞得太重,才让他这般冷淡。
她试图道歉:“夫君,方才是我冒失了,你别生我的气。”
裴和渊无动于衷。
关瑶耐心尽失,索性一屁股坐去裴和渊身旁,如往常一般抱着他的小臂晃了晃,喉腔中拉着长音撒娇道:“夫君呀……”
许是有了肢体的触碰,那石像般怔然半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转过头来,裴和渊与关瑶对视几息,空茫茫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连。
翕动的红唇、尖巧的下颚,以及纤长的雪颈。最后,在那前襟高耸之处落眼几息。
因着走了楼阶,关瑶这会儿仍有些微喘。而每每喘息,前襟处布料之下那鼓鼓囊囊的地方,便随之耸颤起伏。
待裴和渊再抬眼时,那双矅石般的漆眸之中,已然晕起些熠熠的光。
是惊艳,亦是狂喜。
关瑶呆呆地与那双眸对视,脑中尚还不知所以,腰身骤然一紧,一双手臂将她箍到近前。
紧接着,热灼且霸道的气息,倏地压上了她的唇。
唇上被碾着,关瑶脑中轰隆隆炸开,完全一片混沌。
也不知这样被磨了多久,分开时,还现了“吧唧”一声脆响。
关瑶蒙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