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自己在洞中遇到的那个鬼面怪人,又或者说果然是他。
那么便难怪曹固正的投名状会在他的手中了。
“我也不敢奢望阿嫣能够死而复生,可只要他能施法,使阿嫣的魂魄能够完整的留在我身边,陪我说说话,那我也就知足了……”
曹固正还在喃喃的诉说着自己对亡妻的思念,汪诚庸却不想再听他这些,打断他道:“曹会长我问你,卢居士既被你抓住,你一掌杀了他便是,却为何要将他交给妖灵!要他受尽折磨而死?!”
“我……我也并不想如此的。怪只怪他临死前非说什么已经留好了证据,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找到,到时必置我于死地。
“我……我宁可信其有,但……但如何逼迫他他却也不肯说。我不方便长期将他拘在身边,便只好……只好将他交给了妖灵……
“只怪他自己非要嘴硬不说!他若直接告诉了我,我自然会给他一个痛快!又何需去受那些皮肉之苦……”说到最后,曹固正自己都有些心虚的扭过了头。
“皮肉之苦?!”汪诚庸一声怒喝。
“你可知卢居士生前受到的是何等的折磨?!筋脉寸断!手筋被挑!体无完肤!一双腿也被人斩去!这种种酷刑你曹会长可受得住任何一样?!”
“这……这也不能全怪我呀……”曹固正低头辩解道,“我没想到他在腿中还藏了第二支通讯器,他在妖府中发出了求救信息,引来了讨伐队征讨……这……这妖灵自然狠他入骨,恐怕这身伤……也、也不全是因为在下吧……”
“你!”李灵蕴实在听不下去了,美目圆睁欲要狠狠骂上两句,可顾及长辈在旁,终究还是把脏字忍了下去,“无耻之尤!”
汪诚庸此时也是气得胡须打颤,强压着怒气,继续问道:“那么去年九月,协会围捕纹吉的任务,也是你泄漏出去的吗?”
“这……这……是我……我……我怕纹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藏地王一生气不为我复活阿嫣了。我只是让他快走,我没想到他会伤了那么些人……我真没想要害人呐!”
汪诚庸闭目咬牙怒意和悲怆同时在胸中翻涌。
王崇安也是他看着在山上长大的,自小便纯直恭谨,礼敬师长,便是修为差上一些可这些个长辈却是人人喜爱。可如今三十过半刚有所成,却要被逼退役。
若纯是修为不足为敌所伤,那也是命吧,可现今却发现,原来是被自己人所出卖方至此恶果,这叫人如何不悲又如何不怒呢?
李灵蕴便已默默的拉住了周崇礼的手掌,想要试着帮他抚平掌心的冰凉与颤抖。
她知晓老周与王崇安间的感情,说是亦师亦兄也不为过。虽说王崇安限于天赋在修行上不能指导自己的师弟太多,但周崇礼身上这份坚毅勤奋的品质,却不能不说是受到了王崇安很大影响。
“好,好!你倒真是孝顺呐!”汪诚庸老泪泛起,咬着牙根恨恨的道。
曹固正也是突然想到了其中的因果,立刻作势伏地,叩首道:“汪监院,汪前辈,我对不起您,对不起灵云观,但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阿嫣的音容笑貌每日里在我脑海里徘徊,我实在是已失去了理智,但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