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雨衣叠好扔到外面的脚手架上,再将木板装回去,伪装成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当然,木质的地面上还是留下了水迹,如果有人打着手电靠近来观察,还是很容易现的。
顾小楼走进医疗床,其中一座床上的束缚带像是被绷断一样,落在地上。
这种束缚带是用胶皮做成的,很牢固,也具有韧性,能够在病人挣扎的时候将他牢牢控制住,还不伤到病人的皮肤。
病床旁边有一个吊,顾小楼接着微光观察了一下,吊里是浑浊的黄黑色半透明液体,还有一半没有吊完,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是这样,还是放得太久了变质了。
绕了一圈,这间病房里除了这些,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显得空荡荡的。
偷偷趴在门上倾听,顾小楼没有听到走廊外面有什么动静,于是放心下来,悄悄将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走廊里有灯光,照了一些进来。
顾小楼就摸出了自己上衣里的书信,靠着这点灯光查看书信上面的内容。
尊敬的摩耶先生
我听说了您的名声,希望那次枪击没有给您带来心理上的困扰。
这次冒然给您寄信,是有一个新的委托想要交给您,抱歉在您度假的时候送来新的工作,但我没有办法了,这件事可能只有您才能解决。
是这样的,我的哥哥叫耶格,他是一位优秀的报社记者,一个星期之前他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上说位于赛文河谷附近,以格拉基先生名字命名的精神病院,长期虐待精神病患者,并将他们作为实验消耗品,而且还会割下他们健康的内脏贩卖给其他医疗机构或组织。
耶格听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在没有与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独自前往格拉基精神病医院调查。在这之后我就完全失去了与他的联系,现在我非常不安,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他被精神病医院关起来,成为悲惨的试验品,最后他们割下了他的心脏,鲜血喷涌出来。
我尝试过报警,但警察检查之后并没有相信我的说法,现在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昨天夜里我现有人悄悄跟踪我,一定是精神病院的人在确认我的住址。我没法在赛文河谷继续生活下去,当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不是被他们抓了起来,就是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
如果您不相信我说的话,请将这封信烧掉,如果您愿意去调查这家精神病医院,那么我由衷祝愿您能够平安无事。
无名之人。
这封信的字迹非常模糊潦草,看上去书写的人非常着急。
就在顾小楼收回上衣口袋之后,走廊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慢慢靠近。
现在再关门声音就太明显了,他只能将门轻轻贴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