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刀尖推动房门,在看清室内后,秦宇才一脚跨过门槛,步入其中。
这间屋子和隔壁房间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家具和摆设,而少女的抽泣声则是从楼上传来的。
将双肩上昏迷的严贡生和中毒的洪波放在地上,秦宇手握“一把刀”缓缓走上楼梯。
每一步踩在木板上,都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
来到二楼,秦宇循声来到面向庭院花圃的一个房间外。
房间没有门,只是入口处,挂着一面薄纱一般的帘栊。
“呜呜......”
帘栊一侧,一个白衣少女背对秦宇,坐在一个梳妆台面前默默抽泣,梳妆台上的铜镜中,她的五官模糊,看不清脸。
抬刀轻轻掀开了一面帘栊,秦宇向正在抽泣的白衣少女缓缓走去。
外面那些尸妖分身的形象,与她一模一样。
唯一不相同的是,这位白衣少女周身带着微弱的白光,显然是游魂一类的存在。
“你是谁?”秦宇不再往前,他站在原地,手中依然端着刀。
“......”
白衣少女无言,抽泣声戛然而止。
而少女面前的铜镜镜面,却开始变化起来。
秦宇看向铜镜,整个人瞬间呆滞,他的脑海中被植入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
“哥,你为什么要害死父亲!”
一双纤细的手拉扯着李经业的衣袍,视线主人的语气中带着哭腔,声音更是撕心裂肺。
李经业拂袖一挥,眼前的视线变化,向后倒去。
只见那李经业俊俏的面孔扭曲,他怒骂一声:
“谁让那老东西不早点把地契给我!这下可把我害惨了!”
“现在好了,人家来福钱庄利上滚利,就算我现在把地契财产一并交出,也不够那么多啊!”
一位妇人赶来,见着李经业便上前撕扯,破开大骂:“你这逆子,那可是你爹!你怎么就......”
妇人的声音停顿,她身子一颤,后背有剑尖冒出。
接着李经业拔剑,妇人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地,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后背上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
“三娘!”视线的主人扑上前去,赶忙握住了妇人的手,眼睁睁地看着那最后的光渐渐消失在她那向外凸起的眼睛中......
“还有谁要阻止我!”
李经业手持一口带着血的短剑,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周围聚拢的丫鬟和家丁大气不敢出,而李家老爷的几房小妾也是吓得脸色煞白。
见无人说话,李经业看向身边的一位壮汉,居然变得一脸谄媚:
“龚护院,你快去把钱庄的人请进来吧,记得多给你那些个兄弟美言几句。”
龚护院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院子。
不一会,钱庄的一众武师进来,开始清点李府的财物,视线的主人只是怀抱她的三娘,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等等,明明说好分我三千两的,你们怎可言而无信!”那龚护院与一众钱庄武师对吼。
“你家主子没钱去赌,我们便借,如今他还不上了,自然是欠债还钱,但这些和你一个狗奴才有什么关系?”钱庄武师戏谑一笑。
“混蛋,老子杀了你!”龚护院气不过,一声怒吼便上前搏命。
和一位擅长拳法的钱庄武师捉对厮杀后,在一阵单方面的吊打和戏耍中,身体仅仅历经一次蜕变的龚护院被生生打死,全身骨骼经脉尽断。
过了不知多久,画面再度一转。
李经业跪在地上,拉着一位钱庄武师,大声嚎哭:
“把我娘的遗物留下一些罢,以后我每年给你们钱庄交供都行......”
被那清点财物的钱庄武师一脚踹开后,李经业又跪着去拉另一个人。
反反复复之后,钱庄武师也将所有财物清点完毕,但那人却拿着账本,当着李经业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欠下白银二十一万两有余,这有零有整的,你家这点东西还不太够啊。”
接着那钱庄武师视线一转,丝毫没有与李经业商量的意思,他看向了画面视角的主人:
“这样,我们带一些府中女眷卖去勾栏,你的账差不多就能结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