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撤,影布石上,山风轻轻地走过山洞前,温柔地抚弄着爬伏在石头上的女人垂落下来的头发。
轻蹙的眉头,轻闭的眼睑,小巧的鼻子,苍白的嘴唇,蜷缩的身子,一切好像都在诉说着女人的不适。
阿慕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幕令他揪心而又无奈的画面。
轻叹一口气,把手中处理好的野鸡野兔那会山洞放好,阿慕拿了一块兽皮,轻轻走近小女人,蹑手蹑脚的给她盖上。
“你回来了。”
阿依眼睛并没有张开,小手却准确地覆盖小手却准确地截住了男人的手,然后自己把兽皮往身上拉了拉。
“嗯,我猎了只兔子还有野鸡。待会儿煲汤给你喝。”
“嗯,谢谢。”
阿依睁开惺忪的眼,神色委顿,有气无力地道了谢。也许是太久没有来姨妈了,乍然而至,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疼痛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你好好歇息,我先去烧火。”
“好的。”阿依轻轻应了一声,遂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小郎呢?”
“在巫那儿呢,这段时间巫要屯许多草药,他估计得一直在那里帮忙。”
看着她气弱的模样,阿慕语气也不由得变得轻轻柔柔的,见惯了她跳脱活泼的模样,如今这样让人无端的担忧与爱怜。
“他也大了,”他小心地处理着手上的事,状似小心地轻声说,“你不用那么操心的。”
你多看看我!
这是他未敢说出口的祈愿!
“唔,嗯。”肚子很难受,她意识有些混沌。
“雨季要来了。”
“嗯。”
“食物够的,别担心。”
“嗯。”金色的斜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他轮廓越加柔和,“多亏有你。”
“嗯?”思绪混乱,他声音又太小,她没听到他说什么。
“没什么,你怎么样?”
“难受。”眼眶突然发热,心中苦涩,语气也不由得可怜兮兮的。
“你别哭,我,我......”她双目含泪,语气哀戚,让他彻底乱了手脚。
“呜呜~”
“哇啊!”
“啊~”
看着笨拙地为自己拭泪的男人,女人彻底断了弦,扑进男人怀里,哭了个昏天黑地。
“怎么了?”
“怎么了?”
“别哭~”
“别哭~”
“我错了,”男人一手搂着女人,一手忙乱的一会拭泪,一会儿拍背的,完全不得宗法。
“我错了,你别哭。”
“你上次不是说,想出去狩猎吗?”
“你别哭,我下次带你去!”
“你,你,你别哭,好不好。”
“你......”
黑色的幕布渐渐合上,月亮悄悄亮起微弱的光。明天,又将是一个全新的节目,微暗的环境,是静谧,是准备,是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