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郎还想问陈唱如何知道有情人不能成为眷属的痛苦,陈唱故作深沉摆手道:“物是人非,不提也罢!”
杨大郎看着这个有些俊俏的年轻男子,心说他年纪虽轻,但想必历经沧桑,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看他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心中的伤痕许是比我还深。
他同清荷姑娘郎情妾意,只是清荷父母死死咬住彩礼不放,束帛、俪皮、大璋等物品等折算成铜钱也得二十贯,总体算下来至少需要三十贯。
陈唱自称是来雇车马的,曹广见生意上门,态度更是殷勤。
杨大郎亦是如此,算下来今天凑起来的钱有二十余贯了,自己再想办法凑一些,便可以凑足聘礼了,心中不免一阵激动。
“不知两位小郎君想雇什么样的车马?小的定会给你们挑最好的脚力!”曹广见两人穿着不凡,小心问着。
陈唱想了想说道:“脚力不一定要最好,我前几日找高人卜了一卦,马匹必须得挑个与众不同的。”
曹广和杨大郎均是一愣,这样的要求还是头一次遇到。
陈唱接着说道:“那高人跟我说,最好有一匹全身皮毛黝黑,唯独四只脚蹄白如雪的老马。”
私人订制,陈唱知道曹广他们没有这样的概念,但概念不重要,关键是要找到那匹驽马。
曹广和杨大郎对视一眼,杨大郎苦着脸道:“小郎君,车马行里倒是有一匹这样的马,但怕是不能为你所用了。”
陈唱故作疑惑。
杨大郎解释道:“前几日,有位客官雇佣了这匹马,还回来的时候,这匹马已经几乎脱力了,天杀的……”
“竟是如此不巧?”陈唱眉毛一挑。
曹广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车马行开了几十年来,还从来未见过如此不爱惜牲口的人,唉……”
陈唱沉思了一下,摆出一副神棍的模样,痛心疾首说道:“坏了,坏了,那岂不是本郎君要有血光之灾了?”
这些车把式、杂役面露同情之色。
豪门大户之中烧包的郎君见过不少,但对一个车把式如此慷慨的还真没有过。
曹广面和杨大郎露难色,本来是一个投桃报李的机会,可偏偏这驽马不堪用,天杀的无良客官!
陈唱提出要去看看那匹倒霉的驽马,曹广和杨大郎忙头前带路。
后院之中是牲口棚,院子倒也收拾的干净利落,只是由于圈养了大量的牲口,气味有些难闻。
“小郎君,这边请!”杨大郎殷勤地在前方带路,曹广陪在陈唱和王嬛的身侧。
几个伙计给牲口刷毛,极为认真,看得出来,车马行中的人对牲口倒是不错。
那匹乌云盖雪的驽马在最里侧的一间牲口棚中,无精打采地躺在一堆干草上。
张大朗提醒道:“之前找人看过了,也喂了些草药,可不知还能不能好起来!”
曹广搓着双手道:“两位小郎君,里面太脏了,就站在此处看吧。”
陈唱摆手:“这匹马事关本郎君的性命,脏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