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华看了一会儿,问觅言:“凌魄哥哥明明殿里,为何不出来见他?”
觅言想了想,最后也想到好的说辞,只摇头笑了笑。
可能,是凌魄一时还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
揽月宫的后殿,凌魄倚在一颗树上,从这里,能看见通往前殿门的那条路。
他也看到了万俟清醉离开的身影。
凌魄微蹙眉心,头顶的绿荫在他俊脸上蒙上一层暗影。
有脚步声走近,凌魄转眸,是觅言。
她道:“东临皇太女走了。”
“嗯,知道。”
凌魄回眸看着那条路,那抹高挑身影在他眼底渐行渐远。
“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凌魄微微侧头,看觅言。
她道:“他说,谢谢你,让他能够遇见你。”
“啧,”凌魄忍不住叹一声,摸了摸胸口,有点酸胀。
他捏下紧皱的眉心,手腕伸到觅言面前:“帮我把把脉,看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胸口有些难受。
觅言笑:“我不会把脉看病,有病找我姐姐。”
凌魄掀眸看她一眼,散漫一声:“抱歉,我还以为你是雾语。”
觅言笑了一下,没在意。
自打凌魄第一次见她们姐妹俩,从来没认错过。
今日,他脑子有些混乱,还有些心不在焉。
凌魄问:“你姐姐呢?”
“在正殿,”觅言笑语:“找我姐姐看病?可她只会医治身体上的疾病,不会医治心病。”
凌魄懒散的眯下眸:“这么说,我这病无药可医了。”
“能,可以自医。”
觅言抬眸看下西落的暖日,还是有些刺眼,她敛下眸,“人活着,自己高兴就好,不必去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用在乎世俗的眼光。”
“你是为自己活,又不是为他们活,自己高兴就好。”
凌魄也抬头看了一下西落的暖阳,轻声一笑,那笑,慵懒痞气,比日光还明媚几分,胸口的沉闷也消散几分。
他抬步回殿。
觅言好奇:“你去哪儿?”
凌魄没回头:“找雾语。”
“还是找姐姐看病?”
凌魄摇下头,没答。
日落西山,宫门口东临的车队整顿出发,准备回东临。
万俟清醉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看最后一眼大晋宫门。
在他准备放下窗帘时,凌魄的身影赫然闯入眼帘。
他立马下车,水眸里溢出了惊喜。
凌魄走近,万俟清醉紧张的握紧手心,轻问:“你是来与我告别的吗?”
凌魄轻勾下嘴角,一往的懒散漫不经心,玩笑似的道:“若是我说要你留在大晋,你会同意吗。”
万俟清醉张嘴,不等他回答,凌魄塞到他手里两个瓷瓶,“路上注意安全,这是我找雾语要的金疮药和修复伤疤的药,每天涂两次,后背的伤口就不会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