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夜袭(2 / 2)反派总想拐我走感情线首页

宁扉翻出文件递给王叙。

“哟呵,赵导还亲自写剧本啊!”王叙瞄到署名,迫不及待冷嘲热讽。

他摩挲着纸张,发现很皱,明显被人翻过很多次,应该是宁扉自用的一份,空白的地方写满密密麻麻的笔记,字迹清俊挺拔,句句言之有物,本来还想继续嘲笑,没想到这么一看,就看进去了。

“哦,忘了说,我们的定位是商业片,带一点黑色幽默的乡村商业喜剧片。”宁扉补充,“文艺片可以剑走偏锋,揭露人性丑恶,但商业片,保守起见,还是以观众能领会到的主题切入为好,所以我觉得赵导的企划可行。王叙把你的故事套进赵导设定的背景里,丰富人物和细节,等新剧本出来,再来讨论下一步。”

王叙的剧本《逗你玩》,讲述一个啼笑皆非的寻宝故事,一群不同身份的人因为一个宝藏传言聚集在一个小村子里,闹得鸡飞狗跳,最后发现根本没有宝藏,是村长为了吸引开发商来发展旅游业,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起关注而已。

剧本有趣在台词诙谐,人物关系复杂又意想不到,主线略带悬疑色彩,支线丰满流畅,多线并行,多重巧合,以巧合制造笑点,不吵闹,不尬笑,最后揭开谜底,处心积虑人的汲汲营营换来一场空,讽刺中不乏幽默。

按宁扉的想法,套入孟村的背景——老村长为打铁花能申遗成功,放出村里有宝藏的假消息,以此来博取社会的关注,意外引来国际盗窃团伙,最后村民齐心协力将罪犯绳之以法,申遗也取得成功。

王叙一边看,一边点头:“感觉套进去之后一下子有主心骨、有灵魂了。很好,我梳理一下,马上就能开工。”

这些都是宁扉和赵晓博谈过的,赵晓博当然没有异议。

他无聊翻了一下宁扉的文件,翻到宁扉的抵押合同,突然大叫:“八百万?你不是跟我说你的别墅值三千万吗?”

“我的别墅是值三千万。”宁扉看着赵晓博,表情无比诚恳。

“那电影?!”

“不是3D,没有特效,八百万足够。”

操!!!又上当了!!!

赵晓博抹了把脸:“你还活在五年前吧,八百万怎么可能够!前几个月上映的《月光摇篮》,口碑不错,最后拼了三亿票房,典型的小成本博弈,那也要一千万啊!”

“那就一千万。”宁扉顺水推舟提出新要求,“你按八百万预算来控制,手紧一点,做到一千万的效果也不是很难。我学金融的,这方面懂一点。我会全程跟组,争取每一分钱都落实到位,到时候真不够,我再想办法。”

“唉!”赵晓博叹气,“八百万硬要当成一千万用,我真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这么抠。”

“我当你夸我了。”宁扉心想,其实我一向如此。

制片和导演之间暗潮涌动,好不激烈,王叙这个编剧五十万到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专注剧本,甚至已经上手改了。

而赵晓博愁的事还不止预算这一件。

“你确定能请到孟若愚进我们组?”

“那就要看王叙的了。”宁扉努嘴,“如果孟若愚的确像外界说的那样是个好演员,那么只要剧本够好,就能打动他。”

赵晓博呆了许久:“所以除了预算,主演也在梦里呗?”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宁扉反驳,“你自己不是分析得很在理吗?孟若愚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直以业界领头人自居,这次金南奖给他终身成就奖,他不得回馈业内一点什么?一部高口碑的封山之作正是他需要的,你自己企划书上写的,你忘了?你别用你的剧本水平来衡量,那必然是危险的。我相信王叙,有他操刀,绝对能拿下孟若愚。至于其他么……剧本才是重中之重,没有好剧本,一切都是空谈,难道你不同意?”

振振有词,全是废话,还暗地把他贬了一通,说他不如王叙。

服了服了,赵晓博挠头,恨宁扉来南市读大学的时候没跟宁扉搞好关系,居然不知道这个便宜表弟做事这么不着调,偏偏又这么能说,让人无法反驳,只希望不是纸上谈兵,空手套白狼吧。

三人达成初次会晤,谈得还算愉快。

赵晓博和王叙在晚饭前离开,留宁扉一人在公寓。

王叙发现宁扉虽然不是编剧专业,但见解独到,还因为不是科班出身,往往能看到专业人士看不到的点,就问宁扉改剧本的过程中遇到新的想法,能不能找宁扉讨论。

宁扉欢迎之至,允诺王叙可以随时来找他,反正离得近,而且公寓两间房,就算住过来也没关系。

王叙答应了,怕打扰宁扉休息,打算先回去改改日夜颠倒的作息,过几天再搬来同住。

宁扉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吃过晚饭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客房,早早睡下。

也许是脑部受过重创,又或是思虑过重,宁扉睡眠一直不是太好,浅眠,还容易惊醒,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走廊传来奇怪的脚步声,很吃力,像拖着什么大家伙,皮鞋声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宁扉甩甩脑袋,清醒过来,看了眼时间,一点半,正准备继续睡,门突然响了一下。

找错门?还是小偷?时间也不算太晚,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吗?

宁扉定了定神,翻出抽屉里的电击棒,拿上手杖,扶着墙慢慢往外走,中途听到有人开门走了进来,看来不是找错门,很有可能就是小偷。

宁扉利用黑暗做掩护,悄悄移动到客厅,对准男人模样的影子扬起手杖。

啪啪两声,男人打开灯,对宁扉露出一个熟悉的狐狸笑。

“嘿,宁少,这么晚还没睡啊,那过来搭把手吧。”

是商律,肩膀上趴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厉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