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俱灭简直是无语,又嗤了一声道:“我还没出力,他就倒下了,怪我喽?”
这混不吝的样子气得杨松岩牙痒痒,不过简直是挠到了方武圣的痒处,让他大笑不止。
李画戟出来补刀:“刀剑无眼,谁能想到你那个什么徒弟如此之弱。”
“好,好好。”杨松岩脸色铁青,“你们这些大宗门很威风,无端替人出头,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只能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此时已经气极,不顾王完和薛平的阻拦,口不择言:“可要么,你们今日便把我杀了,要么等你们走了,呵……”
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方震雷双眼微眯,杀意涌动,他很久没这么想出手过了。
见武圣眼中杀机隐现,那杨松岩又惜命起来,忍不住往后瑟缩了半步,强行把脖子一梗:“怎么,方武圣,真想动手么,你射月城不远万里,当众来屠灭我中原宗门,到时候看看天下同道如何作想。”
这话就有些泼脏水的意思了,方震雷只是看这厚颜无耻之人不顺眼,又没说要打打杀杀屠灭满门,纯属是乱扣帽子。
这世界没有互联网,更没有什么公开庭审,到时候屎盆子一扣,方震雷还真不好解释,如果情况再坏一点,有人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引发中原和北地的乱战都有可能。
渡厄方丈站了出来,缓声道:“杨施主言重了,方武圣未曾出手,何来灭门之说?况且,诸位皆是青州同道,何必要对无剑观苦苦相逼......几位施主如若执意如此,说不得,老衲也不会再袖手旁观。”
天下大势瞬息万变,八大宗都是庞然大物,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渡厄方丈也不能擅自宣称要以一宗之力为无剑观出头。
这也是在场众强者的尴尬之处。
青州地处天下中心,若是当真发生大规模的战乱,很难预测后续会有如何发展。
恰逢西北关外,妖魔蠢蠢欲动,虎视眈眈,这时候各方修士本应当同舟共济,不应大起杀伐,若不是因为远来是客,按方震雷或是白葳蕤的性子,早就翻手间把那杨宗岩诛杀了。
可疯狗可以胡乱攀咬,身为天下砥柱的八大宗却不行。
你上境高手厉害是厉害,还能永远守在青州不成?一旦离开,无剑观没了谭方天,依旧是难以抗衡三宗联手。
而这毕竟是无剑观自家事务,其余人虽然看不惯三宗的卑劣行径,却没必要为此背上一身血债。
这便是君子之于小人的劣势。
小人可以无耻,君子不行。
渡厄方丈虽然难得说了狠话,却知道自己最多解了今天之围,难保无剑观长久周全。
其余各位也感觉很是棘手,如果三宗铁了心要出此下作手段,他们还真没办法。
那杨松岩知道如此,反而更加嚣张:“方丈若在此地住下,杨某自是无可奈何,但杨某问一句,这又是何必呢?自古以来,宗门疆域便是能者居之,他无剑观式微,让出些许地界本就是理所当然!”
他话里话外,就是说那连云山必须让出,连刚才的赌约也要直接撕毁了。
曹俱灭眯起双眼,暗自决心要一定要尽快变强,能让青州三宗不敢放肆,到时候,其他势力不好插手,但他自己管自己宗门,谁能说半个不字?
可现在终究是来不及了。
曹俱灭用力地攥住了双拳。
就在这时,众强者猛然一惊,不约而同地朝天空望去,神色间尽是凛然。
曹俱灭看到他们神色,心中生疑,究竟是什么才能让一众上境强者如此重视。
接下来,所有人都看见一个黑点在天穹之上出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是一把剑!”有人惊呼道。
嚓。
天外来的飞剑呼啸着落了下来,插在了无剑观山门外地空地上。
此剑外观奇特,一面亮银,光芒明亮,如九天之月,一面漆黑,黯淡无光,似无底深渊。
有人却已经把它认了出来。
“云大剑仙的飞剑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