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稳定好气息,他眯了眯眼,仔细端详着苏湛面容,在眉骨间瞧出了几分熟悉感。
两人已交过手,若是再寻些客套话语企图来拉近关系放松警惕,倒显得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郎中撕开儒雅面孔,笑得有点阴邪:“不愧是苏瑞的儿子,天赋竟比他还高,倒是让人好生羡慕,七门调后继有人了。”
他最嫉愤的莫过于凭什么七门调可以学习其他门的技艺,可他们却无法学七门调的本事。
明末清初时期,藩王为增强势力,谋反夺位,暗地里招拢了“五花八门”十三人分别学艺,待学成后助他乘龙位,而十三人中领头羊就是七门调。
七门调本领最强,学的本事集齐其他门所长,且直接为藩王做事,手中掌管着无数宝藏和秘术典籍。
随后藩王失败,为躲避追杀,初代“五花八门”十三人分散各地,可几年下来帮其收敛的无数珍宝还未用到,而唯独只有七门调知晓宝藏埋藏位置,这如何不让人眼红。
那时,剩余十二人都在暗地里寻找七门调,可惜七门调躲得太严实了,即便发现踪迹找到后也敌不过,大败而归。
这件事遗传至今,在交通便利的社会背景下,他们十二门后人只要有点线索,要想找到踪迹,可比从前方便太多。
苏湛无视着郎中阴阳怪气,他冷冷道:“木棉花,云游医。你是草泽医人,铁布衣。”
草泽医人是云游郎中别称,如此听来更像是悬壶济世的贤者,所以他们对外更愿意称呼自己为草泽医人,抬高地位。
铁布衣眼里划过狠厉:“看来你父亲都将事情告诉你了,乖乖的将宝藏还有术法典籍交…”
他话未尽,苏湛高高跃起,左手拖着熟睡的妹妹,右手紧握成拳,朝铁布衣发起了攻击。
“嘭!”一声,铁布衣被拳头轰打在脸上,面容扭曲。
他倒飞出去撞在树身上,惊得树上鸟儿扑腾飞走,落叶纷纷。
铁布衣落在地上单膝跪着,他唾一口瘀血在地上,还有颗带血丝牙齿一同吐出。
他摸了摸红肿侧脸,疼得呲牙咧嘴,眼神阴霾:“好小子,看来比起憨厚直爽的苏瑞,你更加心狠狡猾!”
苏湛不废话,继续发起攻击,他手中没有武器,只是单纯拳脚功夫,却也能将铁布衣逼得连连败退,浑身是伤。
铁布衣被打怕了,他下意识摸向兜里,发现银针都使干净了,也伤不及苏湛分毫,心里甚是恐惧。
最后看着苏湛两指弯成钩,杀气骇人,势必要挖向他的喉咙,不死不休。
铁布衣咬咬牙,眼神发狠,抓了一把药粉往前甩。
苏湛侧身,抬臂挡住,以免药粉入鼻,同时他踏脚往后跳跃。
待白药粉浓烟散去,早已不见铁布衣身影,只留下满地落叶,还有不少银针。
苏湛眼神幽深,沉默着,望向远方,漆黑夜晚里灯光微弱闪烁,风雨欲来。
感觉到妹妹动了动要醒过来,他瞬间回神,眼神凌厉化为温和。
“好好睡吧,有哥哥在。”苏湛走了几步低声哄着,妹妹才又沉沉睡过去。
他弯腰将地上所有银针拿走,转身回去提起放下的水杯,继续往家里赶。
苏湛从未想过刚刚几招就能解决掉铁布衣,既然是“五花八门”的后人,本身实力就不弱。
只是和七门调全涉及不同,他们只擅长各自领域,保命手段也不少。
例如水仙花玉玲珑擅长以美貌迷惑视线,天籁歌声控心神,这是个天生柔软利器,能杀人于无形。
木棉花铁布衣擅长医术制药,手脚功夫稍弱也是正常,刚刚只是想试探试探他的底线,以后怎么样对付心底才更有把握罢了。
这条胡同在以前古代就是条繁华街道,做各种生意,所以扎纸铺子后面有个小院。
他五年前从曾经和住的房子搬过来,这里足够他们兄妹二人住了。
并非是没有能力买更好的房子,只因这里有父母生活过的痕迹,二来换个地方也是不想被人找到,可惜现在还是暴露了。
苏湛回到家,刚将妹妹放在小床上,她就醒过来了,只是神情还有点迷糊,眼睛没能睁完。
苏朵睡眼惺忪,奶声奶气道:“哥哥,我刚刚梦见,我和哥哥去游乐场坐过山车了,飞来飞去的,好好玩啊。”
苏湛哑然失笑,想来是因刚刚打架,妹妹自然就感觉在飞。
苏湛点了点她的鼻子:“过两天朵朵幼儿园放假了,哥哥就带朵朵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他们上的幼儿园是八月初放假,九月初开学,就放一个月。
“好!”苏朵脸颊肉嘟嘟的,笑起来就像是朵向日葵。
苏湛戳了戳她那挺起来的小肚子,“小懒猪快起来,我们洗澡了才能睡觉,不然身体会很臭。”
“哥哥,朵朵不是小懒猪!”苏朵撅着小嘴反驳。
她爬起来,双脚踩在床上,展开手搂着苏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