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搂抱抱完了,裴宴想起要看看郑岚的额头。
“一晚上撞着两回了。”裴宴心疼地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房间里灯光亮多了,郑岚额头上有一处尤其红,裴宴这才意识到或许两次都撞到了同一个地方。
“我不信你不疼。”裴宴揉了揉那里,郑岚果然眯了眯眼。
“还是弄点冰块过来吧。”裴宴自说自话,没等郑岚开口阻止,人已经站起来绕到床头,给前台打了一通电话。
等冰块送上来的时间里,两人都去换了身睡衣,进行了简单的洗漱。
酒后的眩晕感还未离去,郑岚靠在床头,因为房间暖气很高,他没有马上盖好被子,而是弯曲着膝盖坐在床上。
细瘦洁白的脚踝藏了一半在被子边缘。
酒店送上来的冰袋正好是医用的,裴宴从服务生手里拿过来,道谢之后关好了门。
他在郑岚的双脚旁坐下来,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将冰袋覆盖在他额头微红的地方。
郑岚抬起手来扶住冰袋,但裴宴还是迟迟不肯放开。
“你又看不见,我来就好了。”他干脆两只手都拿起来。
冰袋温度很低,要拿稳并不好受。
裴宴手指被冻红了,偶尔还要歇一歇。
他坐下来,身体朝郑岚的方向倾斜着,郑岚埋着脑袋方便他动作,一抬眼正好看到他胸口的位置。
裴宴的睡衣是v领的,领口往下开得很深,锁骨中央沿着胸肌凹陷又凸起。
别的不说,裴宴的身材是真的不错。
不论是在摩托车上郑岚抱他的时候感觉到的,还是几次换衣服看到的。
总之该有的肉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是荷尔蒙和性..张力很强的身体。
郑岚越想越脸红,往后缩了一下,说:“可以了吧。”
裴宴拿下冰袋,凉丝丝的手指抬了抬他的下巴,在灯光下看了一眼。
“应该不会再肿了。”
他松开手指,把冰袋拿去扔掉了。
床不算很宽,但一人一张也算绰绰有余。
等裴宴躺上床盖好了被子,郑岚才探出手,背对着他,说:“我关灯了。”
房间里响了一阵郑岚缩进被子里的摩擦声,过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
郑岚呼吸很浅,几乎听不见。
过了些许,裴宴缓缓道:“晚安。”
这天晚上郑岚睡得不是很好,梦里的人杂七杂八的,一会儿是裴宴,一会儿又是向从扬,最后还出现了个简寄。
当时郑岚没有盯着简寄看,其实不大清楚他的长相,只知道这个人就是他。
他看见简寄和裴宴一起走在马路边,裴宴手里还握了杯咖啡,好像很烫,裴宴不怎么拿得稳,动作和表情都跟给郑岚扶冰袋时一模一样。
郑岚忽然有点难受,在这个梦里浮浮沉沉的,直到睁眼醒来。
没有完全拉好的窗帘露出一丝路灯的光,郑岚看了眼手机,才凌晨三点。
他没睡多久,却感觉过去了几个世纪。
裴宴面对着他,好像睡得很熟,但眉头皱得很紧,郑岚躺下来,打算要闭眼的时候,裴宴动了动。
他这时才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刚刚起身找手机,被窝里的热度都被敞开放走了,郑岚回身看了眼暖气的位置,拿脚尖去试了试,不热了。
挨着反而有些冷。
忽然裴宴也醒了过来,似乎也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一下没控制住有些凶的表情。
看到郑岚睁着眼,他发了会儿愣,眼神清明过来。
“怎么醒了?”裴宴开口,嗓子很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