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郑漪漪?“杜襄儿摸不着头脑,这俩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从未听说过肃王因为郑漪漪入宫,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的……
不是感情问题,那必然是利益问题了。
不过郑漪漪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庶女,又进了冷宫,她的身上,能有什么利益啊。
杜襄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肃王非郑漪漪不可的原因。
“肃王今年四十有七,性好渔色,向来是热衷收集美女的。“同样不明所以的湛飞白试图替她分析,却得到了杜襄儿的无情吐槽:“四十七了,还惦记着祸害人家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这肃王爷是不是多少沾点nt?“
“大概脑子的确不好使。“湛飞白赞同地点点头,“不然也不会把联络的密信藏在衣柜的臭袜子里。“
话虽如此,眼下最重要的却是如何让郑漪漪避免被祸害。杜襄儿想了想,问:“肃王不是找陛下要的人吗,这可是关乎颜面问题,陛下会给么?“
正常男人,应该不会允许自己的小老婆……给自己戴奇怪颜色的帽子吧。
“你错了。“湛飞白摇摇头,纠正她的想法:“对待后宫,陛下是出了名的慷慨大方,送个女人,还不是张口就来的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陛下自诩明君,美色无法诱惑他,却能诱惑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犹豫再三,他没敢说出“其实陛下也想把你送给我“。
杜襄儿对燕惠帝这一套谜之操作震惊到瞠目结舌,这是明君,还是昏聩?不近女色还工作狂,为了笼络人心,自己的女人都可以随手送人?
不知怎的,杜襄儿突然脑补了东方不败阴测测的“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不过就燕惠帝对郑潇潇的痴迷程度……估计也不像个会自宫的。
这样想来,冷宫算什么,整个后宫不是都相当于没有禁制状态的冷宫么?郑漪漪会对季旺这样外貌出众的小太监春心萌动,也不奇怪了。
杜襄儿对皇室一家人的奇特想法百思不得其解,湛飞白见她苦恼,默默灌了一大口黄连茶,安慰道:“肃王没有把这事放在明面上说,陛下也还未真正下旨……如果我们能想出办法,改变陛下的心意,漪嫔娘娘或许就不用离开了。”
“等一下,”杜襄儿灵光一闪,“你说,如果臣子向陛下要女人,一般都会给对吧?”
“麻烦精,帮我个忙吧。”
湛飞白看着杜襄儿亮晶晶的目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日,湛飞白以业已成年为由,向燕惠帝诚恳讨要了幽磐所里赵钱孙李周吴六位佳丽。燕惠帝龙颜大悦,大手一挥,几顶轿子载着六位美人直接送往湛府。
“没想到赵钱孙李周吴六位姐姐,会是这样的结局啊。”郑漪漪担忧地望着轿子们远去的背影。
和姐妹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却感情匪浅。六位姐姐一走,西殿的棋牌室空了一大半,只有撷芳阁的薛梅两位姐妹来的时候,能凑两桌牌局。
传言说那个湛二公子是个病秧子,不知会不会欺负六位姐姐啊……
“漪漪,你知道静妃吗?“想起湛飞白提到的“典型案例“,杜襄儿试探性地问道。
“静妃娘娘?“郑漪漪叹口气,道:“静妃娘娘也是个可怜人,我刚入宫的时候,静妃娘娘作为众妃之首,仅在皇后娘娘一人之下,是何等风光靓丽。可惜陛下为了安抚镇远将军,不仅送了其他十七个女子,把静妃娘娘也送给那个莽夫了!结果……唉,静妃娘娘刚走了没几天,竟去那样了……”
同为女子,郑漪漪也不免唏嘘,红颜未老,奈何薄命。
“那样去了?”杜襄儿有些疑惑。
“就是……”郑漪漪凑到杜襄儿耳畔,支支吾吾道:“镇远将军把静妃娘娘折腾得,全身一块好地都没有,据说没了以后,连衣服都不许穿,卷了破席子,随随便便扔到乱葬岗去了。”
想来心头悲凉,郑漪漪呜咽出声。
这不是nt,是变态了吧!
杜襄儿看她因为静妃的遭遇共情如斯,心头也是难过,诱哄着拉她入怀,难得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傻姑娘,别人的悲剧你尚且能感同身受,可如果……发生在你自己身上呢?
摸着郑漪漪毛茸茸的脑袋,心事重重的杜襄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立冬将至,坤宁宫也多烧了地龙,整个殿内暖烘烘的。自打皇后娘娘说要准备品茗大会以来,坤宁宫上上下下整饬一新,各色茶叶干果自不用说,茶具也换了成套的汝窑青玉瓷,待到品茗大会当日,更是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