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搭理他,他应该自个摸去司徒陌循的书房洗洗睡了。
但他不知道那个氶相的女儿被安排去了哪里。
万一那女人在司徒陌循的屋里,他回书房就尴尬了。
无心瞅瞅司徒陌循,这人话说一半就跑,也没个交代,实在讨厌。
他盯了一会儿,不见有下文,长吐了口气。
算了,做什么要去想旁人的事,不如随便找个房顶一躺,观星赏月,一夜好过。
刚转身,忽地听司徒陌循道:“还不跟来。”
无心眼睛一亮。
叫他跟去,多半是问线索,口中却没正没经地道:“如果是问线索也就算了,如果是玩什么重口味的玩意,我不陪你玩的啊。”
司徒陌循看着他似笑非笑。
无心只当看不见司徒陌循的表情,也不管自己认不认得路,从司徒陌循身边走过,走去了前面。
管家陪着张凤娇等在一间偏房里面。
张凤娇在晋王府不敢坐,见司徒陌循进门,连忙行礼。
无心四周看了看,不见阿宝。
想必是惧怕司徒陌循身上的凶煞之气,带着小妻子找地方躲了起来。
重新打量张凤娇。
梁宅真凶,带着摄魂器皿。
摄魂器皿对鬼灵来说,是极其可怕的东西。
若张凤娇身上带着那种东西,阿宝早远远躲开,不会跟在车后,更不会是那轻松神态。
光凭这一眼,他看不出这个张凤娇和梁家的案子有多少牵扯。
司徒陌循坐下,半点时间不肯多耗,道:“说吧。”
张凤娇没有开口,看向没规没矩自己在一边椅子上坐下的无心。
无心见张凤娇看他,挑眉笑笑,“你说你的,不用管我。”
张凤娇:“……”
晋王去伶人馆抓人的风流韵事,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
她虽然身为女流之辈,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也听说了。
不过她听了也就听了,并没当真,没想到晋王身边真多了个少年,而且这个少年一笑一颦都是灵动,长的确实好看……
她现在求的是活命,没功夫八卦晋王的风流韵事。
既然晋王不避嫌,她也就用不着藏着掖着,道:“我知道我父亲早晚会把我献给王爷,我同样知道,入晋王府者死,我不想死……”
无心心想,这女人还真是直接。
张凤娇见司徒陌循没有反应,接着道:“大皇子说会帮我,我才答应给慧颖郡主做先生,但大皇子失信于我……我为了活命,便从他府中带出这个玉盒。”
司徒陌循面无表情,道:“你知道这玉盒里的东西有什么用?”
张凤娇道:“不知。”
司徒陌循:“那你为什么要拿这个玉盒出来。”
“女人都爱去娘娘庙,为自己求一段好姻缘,我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姻缘,却也会去娘娘庙拜一拜,希望能有一点机缘,破了我为贡品的命格。娘娘庙有一个给人化水去灾的女菩萨,听说很灵。我也想去求一碗神水,即便没用,也不过是花点小钱。”
娘娘庙?
司徒陌循抬起眼皮。
李密早把娘娘庙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甚至连地皮都翻过一遍,却什么东西也没能找到。
无心挑眉:“娘娘庙怎么这么多女菩萨,有给人治病的,还有给人化水的……”
张凤娇偷看了司徒陌循一眼,不见司徒陌循怪这人多嘴,便道:“就一个女菩萨,给人治病,也给人化水。”
无心‘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张凤娇接着道:“可是那日,我看见了尚食局的管事高志。高志是二皇子的人,我为大皇子办事,看见高志,自然要多留一个心眼,于是躲起来看高志到娘娘庙做什么。
结果看见他偷偷摸摸的给了女菩萨一个玉盒。
而那玉盒,我在大皇子那儿见过。
我心里奇怪,为何高志手上有大皇子的东西。
我等高志走了,本来想过去诓一下女菩萨,看能不能诈出什么,却见张超的父亲前来求神水,而女菩萨把玉盒给了张超的父亲。
我想不出这事到底是哪个皇子谋划的,也就不再多事。
可是,张超死了……我想,张超的死,恐怕和那玉盒子有关。”
无心心说,这女人好深的心机。
并没有明说这事是哪个皇子干的,把结论丢给司徒陌循,让司徒陌循自己去判断。
但她却能凭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卖出一个好价钱。
无心不知道张超是谁,看向司徒陌循,司徒陌循脸上依然没有多的表情,把玩玉盒的手却是一顿。
司徒陌循问道:“大皇子的东西,为什么能让你拿出来?”
大皇子疑心重,如果是要紧的东西,自然是收得好好的,岂能轻易被一个外人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