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嘴只是第一步,动手才是最可怕的。
见金丝雀站定在她面前,那吓人的指甲终于放下了,陶容一口气还没放下,这手就又突然被握住了。
手掌温热,金色的指甲套却是冰凉。
冷不丁被人握着手,陶容心里颇不自在,便想把手抽回去,这一抽可不得了,直接抽开了金丝雀的泪闸。
“容儿,你果然还在怪娘。”
说着一手掩嘴,哭得上不来气,扶着额头便要向后倒去,一旁的婢女赶紧扶住她,也是泪泣着喊了声。
“夫人!”
陶容呆滞地看着她们,碰瓷?
这时郭氏过来行了一礼,心里不安,面上端的还是尊敬的笑容。
“大夫人好,春香姑娘好。”
春香便是金丝雀,哦不,应该说是原主她娘身边的贴身婢女了。
春香不愧是原主她娘身边的红人,对着郭氏只是微微点了头,便转向陶容行了个标准礼,面容欲泣:
“二姑娘,夫人思女成疾,自从您走后,日日以泪洗面,这些日子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消瘦了好些呢。”
So ,是想让她现在抱着金丝雀来个母女相见,泪洗莲花村的戏码吗?
陶容低头,视线冷淡地划过春香的脸。
如果原主母亲当真思女成这样,也不会如今才来这。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陶容扶起郭氏,心里知道有些事情迟早得解决,还是开了口:
“不知大夫人来此,所谓何事?”
见陶容总算开了口,出口却是让人如此生疏,刚才缓和过来的人此刻又要往后倒去了。
陶容:……
答应我,身体不好就不要出门了好吗?
春香拼命地朝陶容挤眉弄眼,陶容只当没看见,恕她无能,暂时还做不到对着原主夫人喊娘。
金丝雀缓了一会后,终于想起脸皮为何物了,媚眼朝四周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莲花村村民,荷叶村村民……各色村民集聚一堂,蹲着,站着,趴着,吃着,像看大戏似的对着她们这边。
倒是给她的串串香小店做了次免费广告了,陶容心里当真是喜忧参半。
理了理衣裳,收回泪花,金丝雀重新站起了身子,端得是雍容高贵。
“宁侍卫。”
话音刚落,后头一队人里便出来一人,恭敬地躬身。
“大夫人有何吩咐。”
金丝雀一个眼神甩过去:“把他们都给撵开。”
“是。”
陶容不免皱眉,眉眼冷下来,开口:“宁栋!回来。”
好久没听见二姑娘这样叫过她,迟疑地停住了脚步,犹豫地看向大夫人。
“回来吧,都听她的。”
金丝雀第一次见自家女儿露出这般寒意,心里不免像针扎般难受,现在的陶容让她这个亲娘觉得很陌生。
叹了口气,纠结着还是开了口:
“容儿,随母亲上马车吧,我们娘俩好久没聊过了。”
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由春香扶着转了身往马车走,像是知道陶容一定会跟过来。
默了默,陶容安抚地拍拍郭氏的手,便跟上前了,有些事不解决迟早后患无穷。
陶府共有三位夫人,原主的娘便是正室,这金丝雀的背景可不简单,她原名云依霜,乃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当时圣上为了制衡日益庞大的陶府,便亲自赐了婚,将云依霜送进了陶府,有这样一尊大佛在,其他两房自然不敢多惹事,是以表面上还算相安无事。
陶容其实能看出来,她的眼里是含了些真切的情谊的,只是拥有原主记忆的她却也知,这点爱意还比不上她对儿子的千分之一。
无妨,且看她到底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