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解之乐了,揉揉他的头发,“看不出来嘛,还有这一手呢!”
涂柯洲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做船季解之肯定不可以,但做木筏的步骤他还是记得的。
“我需要尽量多的结实的枯木,尽量长的绳子,以及许多干草。”
季解之不确定是否能成功,雪山上木材稀少,他们的木筏肯定做不了太大,而且没有塑料瓶、泡沫等增加浮力,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漂起来,但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他得尝试。
涂柯洲想了一会说:“绳子和干草都不成问题,但是枯木可能一下子找不到那么多。”
“没关系,不急的。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几天吗?”季解之笑道,“而且,明天不是还有一场暴风雪吗?”
他是绝对不相信占星师的占卜的,只等着明天看好戏。
***
早上醒来天气依然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狩猎队为预防今日的暴风雪取消了狩猎,一直在军营里等候待命。今日的食物分发也是由士兵分发到每一家。
众长老闲得蛋疼又召集开会,讨论今日暴风雪一事。
季解之看着他们慷慨激昂地讨论,只觉得好笑,但又不能笑出声。
他无聊地托着下巴看涂柯洲,再次感叹,小孩可真好看。
视线又被那枚牙齿挂坠吸引去,他凑过去小声地问:“这枚牙齿是谁的牙?”
涂柯洲下意识地摸了下挂坠,“是我的,十二岁那年换牙留下的。”
季解之伸手触碰一下,冰凉的,笑着说:“挺好看的。”
涂柯洲神色却有些不自然,季解之要追问,却听到占星长老提到他,“王妃在会议室里调情恐怕不妥吧?”
就挑软柿子捏是吧?他和涂柯洲调情,就点他一人名。辣鸡!
“占星长老该换件短点的斗篷了,瞧这遮的,都看不清东西了。我和殿下讨论今日策划都能被你看成调情。”
占星师愤愤地甩手,接不上话,此次嘴斗季解之再次取得胜利。
季解之很无语,这场会议一开就开到了晚上,其实啥也没提,就各自干坐着扯谈等暴风雪,年长老美名其曰“要时刻为暴风雪做好准备”。
结果等了一天,别说暴风雪了,连一片雪花都没见着,天气好得不得了。
季解之打了个哈欠,吊儿郎当地看向占星师,“看来咱们的天神印今天是无法使用了。晚辈无福,无法亲眼看见神石庇佑苍生。”
“你这语气怎么好像暴风雪没来你很可惜似的?”
“我是可惜。”季解之勾唇一笑,说,“可惜这占星长老一句话就浪费的一天。有这一天时间,狩猎大队能多捕获多少食物?”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占星师不服气地挺胸问道。
季解之掀起眼皮,“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长老你随便一句话就能预测暴风雪,若暴风雪没来就高呼天佑南山,来了就是你神算。若没占卜的日子来了暴风雪就是天神发怒。我觉着这占星师一职换我我也能当。”
占星师出错不是一次两次了,但碍于他是开国元老没有人敢质疑他,今天大家又在会议室干坐了一天,自然都有不满。没人敢站出来挺季解之,但也没有人想出来护占星师。
就在僵持不下时,地面忽地传来震动,外面传来哀嚎声。
占星师高喊:“你们看吧!暴风雪来了!我的占卜是对的!是对的!”
季解之内心暗道:煞笔。和涂柯洲赶忙跑出洞外,天色已暗,黑幕中没有一片雪花,轻微的震动却仍绵延不绝。
季解之疑惑:“地震?”
涂柯洲摇头,面色凝重:“空气中有血腥味……是北山进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