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点,”何珩被“队长”这个称呼喊的一愣,又迅速回神,说,“小时候看家里人做过,工序的确很复杂,不过糊弄糊弄玫瑰公爵还是没问题的,你职业虽然是高攻击的符师,但毕竟等级太低,不适合在外面久待,可我又担心你一个留在这里恩伊斯会来找你的麻烦,粟鸟也留在这的话,我会放心一些。”
江疏星听明白了,这是担心他拖后腿又担心他死了呢,于是他乖乖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定不出去给大家添麻烦。”
他心里的小人都快跳起来拍手了,正愁没有自己的时间呢,何珩这不就给他送时间了吗?
“嗯,”何珩看了一眼床,“那你先休息吧,很晚了。”
江疏星歪着头看他,嘴巴抿成了一条线:“大家不休息吗?我睡沙发就好了……”
赵必先抢在孟辛树前面坐在沙发上:“我睡沙发!谁也别跟我抢,老孟,你自己打地铺吧啊,这沙发只容得下我一个人。”
江疏星眼巴巴地看着何珩问:“那……队长你呢?”
何珩笑着看他:“想我跟你睡啊?”
江疏星双颊莫名出现两团红晕,咬着下唇说:“我长你半岁,按理说我是哥哥的,不能占了你的位置,可是……”
小朋友,好可爱,好想rua!
——来自何某人当时真实的内心反应。
但他不愧是大主播,就算心里的小人想把人从头rua到尾,表面上也只是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你不关心关心你朋友啊?我们认识可还没有一天。”
何珩说的“朋友”是粟鸟,粟鸟听见他这话眼皮跳了一下,心道:可别,谁敢跟他们阿北睡一张床上那不是找死吗?
粟鸟可不想一早上起来就看到一个头上顶着鸡窝的少年拿一把菜刀站在床头。
那是夏天打雷的一个晚上,虽然已经很克制了,但粟鸟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害怕打雷,小时候的阴影一直都笼罩着他,无论怎么样都驱散不开那一团阴霾。
所以粟鸟想跟江疏星商量一下一起睡,不睡聊聊天也成,但他打开江疏星房间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
乖巧地蜷缩在床上,半点看不出来星北的狠戾影子,他悄悄地走到另一边,小心翼翼地上床,扯了一点被子把胸口盖住,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起来的时候,他就看到江疏星顶着个鸡窝头,手里拿着一把刀站在床头,面无表情地问他:“你想怎么死?”
他老了,经不住吓了,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一个晚上,谁都别破坏他的幻想。
此刻江疏星睁着晶晶亮的眼睛看着何珩,开口:“粟鸟不睡觉的。”
粟鸟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冷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冲着大家很酷地点了点头:“嗯对,我不睡觉,我看门就行。”
个屁。
天知道他多么珍惜每一个没有单子的清晨!
他可以连着睡两天!好吗?!
赵必先冲他竖了竖拇指:“大兄弟你太厉害了,不愧是暗网悬赏两百万比特币的冷酷杀手,对哦,你是杀手,你们杀手都是晚上去杀人吧?所以你日夜颠倒晚上不用睡觉?”
粟鸟:“……不,看委托人要求目标什么时候死。”
赵必先震惊:“这么有规矩?那要是委托人让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呢?”
粟鸟:……
救命!这是什么魔鬼问题?
江疏星看粟鸟一脸“你是智障吗这种常识问题还用得着问我”的样子就知道要是让赵必先继续问下去,这只鸟该炸毛了,于是大发慈悲帮他解释说:“没有委托人会那么傻的,杀手被抓了他们也是要被牵连的,就算有那种单子,也没有杀手会接的。”
赵必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抱歉啊,我第一次看到活的在暗网上悬赏的杀手,有点激动,诶,那你们要是遇到那种——哎哟,老孟你打我干嘛?”
赵必先气呼呼地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孟辛树,孟辛树白了他一眼,说:“要问什么回基地了再问行不行?快一点了,你能让疏星和老大睡个好觉吗?”
赵必先撇了撇嘴,然后用气声和孟辛树沟通:“那我这样说话可以吗?”
孟辛树抬手拍了他的脑门一下:“过去点儿,我也要睡了。”
粟鸟看着他们四个“和谐相处”的样子,自觉地把凳子拖到门口,把小台灯也拿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守门,你们睡吧。”
他已经等不及要看傲娇阿北在线和何珩生气了!
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疏星只躺了床的一小片地方,抬眸看到何珩没动作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队长你放心吧,我睡觉很老实的,现在什么样明早就什么样,也不会打鼾说梦话,绝对不会半夜吵醒你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划个三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