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明天早修后,演武台上见分晓吧。”
阮音默不再和她们废话,将袖子甩的虎虎生威,先行而去。
很快,阮音默要一对三的事迹就传遍了宫门,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伤得那样厉害,究竟是打算如何对阵呢?
因为医修大多修行治愈之术,为了自保,少不得还留些各自的手段,是以宫门每到月底的三日都会开放演武台,允许弟子使用任何手段相互切磋,只要不伤及性命便可。阮音默在演武台的胜率极高,能与之一比的,也就是宫主座下的关门弟子了。时隔许久,她又上演武台,动静又闹得这么大,到底是怎么个打法,众人都有些难以想象。
不少人都试图探听她的动静,结果都没有看到人。甚至一直到了晚上,她都没有回寝。
该不会是后悔发了大话,潜逃出宫了吧?黄玥不禁腹诽。
阮音默当然没有,她才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她现在是状态极差不假,并且这情况怕是还要维持很长一段时间,日子久了,难免会有些牛鬼蛇神跑出来。既然注定了是这样,那她为何不从一开始就出手震慑?
黄玥她们自己有心要被杀鸡儆猴,那她也只好利刃出击了。
在说出让她们三个一起上的时候,阮音默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一下早修,就从高瑜用灵石换取了些材料,又从自己房里取了备用鼎炉,重新扎回了寒潭处。
寻常炼物,都是以火焠炼,而她这次反其道行之,却是以寒水凝练。
数种材料在极端寒气的浸润下开始破碎重凝,而坐在寒潭边上的阮音默,身上已经覆了一层霜。
寒气侵蚀着她的体肤和灵魂,她艰难支撑着,虽然也能得到些裨益,可遭受的却是比裨益更大千百倍的痛楚。
阮音默几乎痛到麻木,手上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至极,咬牙坚持着完成每一道步骤,直到天重新亮了,才从鼎炉中取出一根小小的冰针。
阮音默不敢大意,戴上护手,将冰针小心翼翼地藏在两指指缝,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藏好冰针,一回头才发觉高瑜不知何时守在寒潭入口处,身上也覆了一层霜。
阮音默快步走过去道:“你怎么在这儿?快出去,别被寒气侵蚀了。”
高瑜扬唇一笑,周身一阵光华涌动,身上的寒霜便尽去了:“我猜到师姐会在这儿,怕别人打扰,就守在门口。本来是想出手帮你护法的,又怕添乱,就只好和你一样生受了这寒气,权当是锻炼,不然我怎么可能是刚才那模样?”
阮音默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我可还记着有人第一回下寒潭的时候,一到门口就哭了的,还权当锻炼呢,傻子。”
高瑜捂住自己的脸,微窘道:“以前的事就别提了么,我现在也是能为宫门效力的男子汉。”他说着,挺直了身板,又补充道,“男子汉的脸是不能随便捏的,所以师姐以后不能再捏我脸了。”
阮音默被他这模样逗笑了,高瑜是从小就被挑到宫门学习的,练了这许多年,修为有增,生长秩序却比寻常男子较慢,到现在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又是生得白白净净,这样昂首挺胸地说自己是男子汉,就显得更是没有半点威慑力,只让人觉得怪可爱的。
阮音默还要作势再捏,高瑜连忙往外躲去,阮音默假意追了两步便算了,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时辰已经不早,两人赶去演武台的时候,里面已经不少人在等着观摩。平常总是不乏人员登台的地方,今天却都有意地把场地给她们让了出来。
“都这时候了又没来,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亏我还老早过来占了个好位置。”
“我看不至于吧,就算打不过,认输也没什么,都知道她身上有伤,那几个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你懂什么,听说是阮音默自己放下狠话要一打三,这明显是想借机立威,让人不要就此蹬鼻子上脸。当然,那也得赢了才叫立威,这时候主动约战却输了,就是狂妄自大、不自量力……看,她人来了!”
阮音默的身影一出现,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还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黄玥和柳菲菲、张芸儿早已严阵以待:“师妹可算来了。”
阮音默点头:“有些事耽搁了,有劳师姐久等。”
柳菲菲最是沉不住气,冷笑道:“少废话,登台吧。”
阮音默不以为意:“请。”
高瑜在后面忍不住说:“你当心些。”
他说的是“你”,而非“师姐”,阮音默没有留心这细微差别,点了点头,对他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对面三人一个旋身飞上了台去,摆出三角阵势,而阮音默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个脚印,从阶梯上走了上去。
阮音默不是不想飞,是她现在所剩无几的灵力根本不允许她浪费在这种花里胡哨的登台上。
难得这么大场面,都不能完整地装个x,阮音默: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