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子叔大呼小叫的,喊来了好几个人,陆修瑾连忙安慰他:“没事,我外出遛弯,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是扭着脚了,没多大事,别惊动爷爷。”
话是这么说,可是小孙子有事,陆夫子也不可能不知道。筐子叔抱着陆修瑾往里面走,那边又去请了大夫,陆修瑾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大夫才来。
一进来就先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李家的大的小姐不小心逛园子摔了一跤,老夫人怕她摔着哪里,将我叫去,检查了好一会才让我离开呢。”
陆修瑾闻言追问了一句:“那她可好?”
大夫似乎没想到陆修瑾会追问,愣了愣,倒是也没隐瞒:“没什么,就是雪天路滑,摔的时候胳膊撑了一下地,破了点皮,”
相比之下,陆修瑾的脚踝就比较惨了,敷了厚厚的膏药,裹着棉布。
大夫离开以后,陆老爷子看着陆修瑾:“你似乎,很关心李家的姑娘?”
陆修瑾耳朵瞬间通红:“没……毕竟……就是同席……所以,没什么爷爷。”
陆夫子摸了摸胡子,没再追问。
李珍回了家,这才小心的掀开了袖子,发现胳膊肘和手腕和手肘那一片皮肤上都是血,都要黏在衣服上了。她估计是摔倒的时候蹭着地了。
小琴一直在屋子里没离开,看到这一幕下了一大跳:“小姐,你怎么了!!”
李珍随意的摆摆手:“没什么,溜达的时候摔了一跤,没什么事。”
显然小琴是不认为没什么事的,连忙着急的去找了刘妈妈,刘妈妈又去叫了大夫。
小琴一直跑来跑去,先是帮着李珍把外套脱去,扶着她做到床边,又盖了被子,捂着汤婆子给她,嘴里还在自责:“都怪我,应该跟着小姐的,都是我的错,不然小姐怎么会摔着。都怪我。”
李珍再她递过来热毛巾的时候顺势拽着了小琴的手:“好了小琴,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是我自己要去溜达的,是我自己摔倒的,你可别再自责了。”
李老夫人听说李珍摔着了,也赶忙过来,胳膊肘上已经被擦干净了,只是看着破皮的血丝,还是心肝肉的叫着,心疼的不得了,大夫仔细的检查,确实没什么大事,没有伤经动骨,幸好只是破皮,李老夫人要了许多的药膏,嘱咐小琴一定要仔细给李珍擦药,别留下伤疤。
听说是李珍非要自己溜达,结果摔伤,李老夫人又生气,怪她不顾惜自己。
李珍抱着李老夫人胳膊好一顿歪缠,这才哄好了她。
结果因为这件事,李老夫人嘱咐小琴和刘妈妈,定要盯着她,明明只是摔了下胳膊,结果整个冬天都没能再溜出门去。
李珍也不知道陆修瑾那个小孩有什么情况,又不好让别人去问,只能闷在家里逗弄小猫儿和看书写字。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个冬天这么憋下来,倒是看了两本书,字也写的愈发不错了。
开了春,学堂也继续开课,李珍一大早就收拾好书本笔墨要去上学,到了学堂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陆修瑾。
一个冬天闷着,陆修瑾的脸色倒是好了许多,李珍也白了许多,夏日里晒的还有些黑,结果一个冬天不见,陆修瑾发现李珍变白了,小脸粉扑扑的。
“小孩,你脚踝没事了吧?”李珍趁着学堂没人,凑上去问到。
陆修瑾点点头:“没事了,已经好了,你呢,那日大夫来,说你胳膊摔着了,没事吧……”
虽然已经听大夫说过没事,陆修瑾还是问了一句。
李珍挥舞着胳膊:“没事,就是蹭了一下,已经好了,伤疤都没留。”
陆修瑾听到说话声,连忙冲着李珍点点头:“你快回位置吧,同席们来了。”
李珍也知道他就在意那些规矩,于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开蒙结束,今年就开始正式学习四书五经了,李珍在家里略微看了看春秋和周易,会读,但是却不怎么理解,等到了上课,陆夫子一点点的教授,这才稍微明白那么一些。
李珍上课十分刻苦,听课也认真,相比之下,李文轩却是愚不可及,李珍读上五次,基本就能背下来了,李文轩却每天都要背到很晚,第二天也是背诵的磕磕绊绊。
李家老爷虽然不愿意,但是不的不承认,相比于李文轩的愚笨,李珍,更是读书的料,多少次,李父和李老夫人吃饭闲聊的时候倒是惋惜过几次。
真可惜啊,李珍是个女儿,若是儿子,那该有多好啊。
感叹完,李父也只是更严格的要求李文轩,却很少夸赞李珍。
李珍也不在意,她暗地里数着日子,那坚船利炮,该是时候,打醒这个昏聩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