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间,清凝正和若燕、静姝在阁中用膳,忽被教习姑姑在外喊道:“慧妃娘娘有令,众秀女速至重华宫。”言罢,清凝急急放下手中糕点,整理妆容。
若燕气道:“这中午日头这样红,我们未曾用完午膳,慧妃娘娘就这般急于召见我们,真当自己是宠妃了不成?”话毕,又愤愤不平:“皇后娘娘和宸妃娘娘可从未摆过这样的架子。”
这一番话清凝与静姝二人皆听着心惊,若燕从不是口无遮拦的人,今日此番作为,难道已然胸有成竹了?清凝肃了神色道:“姐姐快别说了,慧妃娘娘毕竟协理六宫。若燕姐姐就算做了宠妃,也是要在慧妃娘娘之下,听主子的训导呀。”
“主子?”熊若燕轻哼一声,“我们的主子是皇后娘娘。”
清凝还欲说些什么,感到沈静姝扯了扯她的衣袖,清凝便低头不言了。
至重华宫,和几日前秋宴的气氛不同,今日的重华宫颇为严肃。抬头看向大殿,皇上再也,慧妃在一旁低语些什么,时不时向秀女这边看看。清凝抬头不小心对上了慧妃的目光,只好低了头。
“哪位秀女是步清凝?”慧妃身边的大宫女道。
语出,清凝骤然眉心一跳。她不知慧妃此番有何深意,眼下姐姐不在,只有自己只身一人在重华宫内,周围的秀女就算关系好也并无可以依靠者,想到此处,清凝心里十分害怕。默默上前道:“给皇上,慧妃娘娘请安。”
“你便是宸儿的妹妹么?”上头一道爽朗的男声传来。
这声音是皇上的,清凝曾在秋宴时听到过,只是此情此景,和那日早已不同了。“回皇上的话,臣女正是,宸妃娘娘是臣女的长姐。”
皇上凝视了一会儿,面露不舍之色。慧妃急忙摆摆手,让大宫女上前捧着香囊道:“这可是你秀的?”
香囊是古铜色道,上面用银线绣了孔雀羽毛,小巧精致—正是出自清凝之手。“是,这是臣女所绣。”清凝道。
“皇上,臣妾从小不能靠近紫罗兰,只要遇到这种花浑身都长红疹。臣妾自入宫以来一直很小心不去触碰,可昨夜不知为何旧病复发,一查才知是这位秀女送来的香囊里全都是紫罗兰。”慧妃道。她神色凝重,略有些难过:“不过秀女不知臣妾的病,也是无心之失,还望皇上别太怪罪。”
在皇帝印象里,慧妃霍书娴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平日里从不像宸妃那般和自己撒娇。今日难得一见她这样委屈,心中自然心疼,于是道:“秀女送错东西冲撞啦慧妃,看来是不宜留在宫中了,念其无知者无罪,今日便送回家中吧。”
清凝闻言悚然一惊,不对...这个香囊是自己送的,可是她却是取得院中的芍药,从未放入紫罗兰。
“皇上,慧妃娘娘,请听臣妾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