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在第二日见到了传说中的遥珺师姐,这天恰逢是所有弟子在太极宫听道的日子,此时,太极宫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热闹非凡,众多弟子无论哪一脉,皆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身着昆仑山弟子道袍,以年轻一代弟子为主。 胡云卿带着三个师弟和小师妹,张世暄站在最后,一边给莫桑讲解听道的事宜:“每月十五,除了正在闭关的弟子,都要来太极宫。由掌门和几位长老亲自讲道,除此之外,也用于各峰弟子交流与切磋之用。”他细细说道:“这与在太清殿修习不同,因每位弟子进度不一,所以一开始都要先在太清殿待上几年,再由师父亲自教导。不过,若是有些不懂的,师父也自会指点。” 张世暄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我与任蔚自幼未曾接触过道法,所以进度慢了些。” 莫桑应了一声,笑眯眯的道:“无妨,待我悟了道,跟师兄交流交流心得。” 他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反而红了脸,重重点头:“师妹先天灵体,我自叹弗如。” 莫桑习惯了这个师兄动不动就脸红的样子,笑容可掬的朝他招了招手:“话说师兄,那位遥珺师姐输了这么多回,为何还如此孜孜不倦?” 张世暄向四周看了看,见无人注意,方才小声道:“此事我也是听二师兄讲的,师妹自己人,说说倒也无妨。”他措辞了下言语:“听闻大师兄来自上京观,此观既然能以上京命名,自是在人界地位超然。而紫竹观是近十几年来兴起的道观,那紫竹观主乃一女子,据说与上京观观主......” 他讲到此,蓦然想起小师妹今年方才十岁,正犹豫要不要继续讲,却见莫桑听得津津有味,哑然半晌,继续道:“......曾结成道侣,只后来不知为何,二人分道扬镳,且成立紫竹观,只招收女子。” 莫桑咦了一声:“只有女子?师兄不是曾说,遥珺师姐乃是观主之女?” 张世暄顿了顿:“那我便不知道了,遥珺师姐今年十七,如此说来,应是紫竹观成立前...总而言之,上京观与紫竹观对立多年,师姐对大师兄虽谈不上讨厌,但终归是不服气的,所以这么多年,无论输了多少次,每月十五定会给师兄下战帖。” 莫桑点头表示了然。 张世暄还欲多言,却忽听一个男声道:“云卿师兄别来无恙。” 二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昆仑弟子步履缓慢,走到胡云卿跟前,朝他作了个揖,虽样貌平凡,但行动间自有一番气度。 “严华师弟。”胡云卿回了一礼。 “听闻大师姐又给师兄下了帖子。”严华问道:“不知我可有机会请师兄指点一番?”太白峰以遥珺为首,其中以严华,沈邀之为甚。严华前些时日在人界游历,听闻曾获得一番奇遇,如今修为大涨,便早了遥珺一步赶到太极宫,欲先击败胡云卿,见对方不回答,他面色一冷道:“莫不是看不起我不成?瞧来也不过如此” “你这人好生无理。”只听一个脆生生的稚□□声:“照此说来,我若找你切磋,你不同意,便是你太白峰弟子技不如人?” 严华抬首,见说话之人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娃娃,顿觉受到羞辱:“你又是谁,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莫桑如今成了正式弟子,没有要离开的后顾之忧,愈发胆大了起来,她傲然的挺了挺胸:“我乃太虚峰座下第五弟子,莫桑。” 他神色好笑:“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你学会拿剑,再来找我切磋也罢。” “你焉知我师兄想法不是如此。” 严华:“......” 胡云卿轻笑出声,他并非好战之人,且今日本只是带着小师妹熟悉一番昆仑主山,本无切磋之意,但如今见严华如此行事,正欲应下,却见刘逸和懒洋洋的站了出来,道:“师妹说的有理,不如我和严华师兄讨教讨教如何?” 严华正被莫桑这几句话气得怒不可遏,见刘逸和出声,怒意更盛,想他只有十六,若应下此战,岂非欺人年少,落人口舌,便忍了忍心中怒气,道:“师弟修行时日尚浅,若与我切磋,岂非在下占了便宜。” 刘逸和却不欲与他多费口舌:“若连我都打不过,何来资格与师兄挑战?” 严华倒是被气笑了:“你这小儿,我岂能连你也打不过?”这太虚峰弟子怎都如此嚣张! “那拔剑便是。”太白峰主器修,刚巧严华的法器便是剑,听闻他剑曰‘雷鸣’,经天雷锻造,极为霸道凶悍。 随着刘逸和话音一落,一道剑光闪过,严华下意识便运气往左闪躲。这一击不过用了三分力,意在告诉严华比试开始,是以严华躲的轻巧,见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开口道:“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便不客气了。” 只见严华口中默念着什么,随着他话音落下,一柄蓝剑腾空而起,剑身雷电涌动,颇有气吞山河之意。 而半空之中,刘逸和目光灼灼,白色道袍在空中猎猎作响,他手持黑剑,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师兄,接好了。” 众人只觉一阵无形的剑气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不同于‘雷鸣’的磅礴气势,黑剑外表极为普通,但光凭那剑气,便让人不可小觑。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两剑相撞之时,蓝剑雷电四溢,将二人包裹其中,而不过几息之间,却见蓝光消散,严华重重摔落在地,口中竟涌出血来。 “太白峰,不过如此。”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