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沉思了一下,试探地开口,“楼上还有几个新锅刷子。”意思是可以拆一个,抽出几根高粱杆来。
小溪点点头,“爷,那你去帮我抽几根高粱杆子来嘛。三四根就行了哈。”
“嗯。”陈老爷子推了凳子,就往睡房屋走去。
在他们这,主食是大米,副食是面条,偶尔才吃回子家包子、饺子、汤圆。像玉米,嫩的时候,剥了下锅煮稀饭;老了,选好的,颗粒饱满的,磨成细粉,煮稀饭的时候,调成细浆倒入锅里,煮玉米面面稀饭。都很好吃的。
就这样,玉米也耗费的少,主要是给家里的牲畜吃的,像鸡和猪。
而高粱,基本每家每户每年都会种,但都是种一点儿,连一分地都不到,选那肥力不够的土地来种。
高粱杆用来绑锅刷子和扫把,这两样平常都能用到,是家家户户日常都少不了的。
像现在,家里的地面都是土,用高粱杆绑的扫把要比那买来的棕扫把什么的都要好使的多。就算后来家里的泥巴地面都换成了水泥地面,这扫把也比其他的扫把要好使。
至于高粱米,小溪倒是没注意,陈老爷子把这干啥去了,她不知道,反正家里没吃过。
哦~家里倒是有几只高粱枕头,一看也有些年生了。
所以,小溪听到有人说,他家吃高粱饭,就很是稀奇,高粱米怎么吃呀?
“嘿~这四季豆怪好吃的。”陈老爷子夹了一根四季豆吃了,眉毛一挑,眼睛一亮,对小溪说到。
听了这话,刚才还嫌弃蔬菜,把四季豆掀开,只找下面肉吃的陈玉彬赶忙夹了筷子四季豆来尝尝。
“嗯嗯,好吃好吃……”嘴里的四季豆还没完全咬碎咽下去,陈玉彬就急急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陈老爷子皱着眉,沉着脸,用手里的筷子轻敲了下碗沿,“吃饭就吃饭,要说话,等嘴巴里面的东西咽了再说。万一没包住,吐的到处都是。就自己屋头的人,看到了倒没啥子,要是其他哪个看到了,还叫人家说的很。”
陈玉彬翘起的嘴角耷拉下,嘟着嘴,点点头,“嗯”了一声。吃饭的兴致都减退了几分,不过,一会儿就又好了,他不会跟吃的过不去的。
小溪也夹了筷子四季豆尝尝。“嗯,确实好吃……应该是那个五花肉煎出来的油,我把四季豆放到旁边,油就都浸到了四季豆里,所以烤出来就好吃的很。”
想到了更好的烧烤方法,小溪眼前一亮,对陈老爷子说:“嘿……爷,那我就前面烤肉,后面烤蔬菜,特别是想土豆和茄子这些好进味儿的。……只是肉没剩到好多了。”
没剩好多就是没剩多少,少的意思。
“嗯,可以,这样烤出来要比光用清油烤出来的好吃一些。还剩一半的肉,你再烤些蔬菜就够我们吃的了,还有饭呀啥子的。”陈老爷子伸长了脖子,瞧了瞧肉盆子里腌的肉。
“嗯,确实是,我现在就有七八分饱了。”陈婆婆空着的左手,揉了揉肚子,对小溪说。刚才她吃的最多。
“不够,不是还有汤嘛,喝上两碗,家里那么多零食,下午要是饿了,再吃上两块儿就是了。”陈老爷子不在意地说,以前可没吃这么好过。想了想,又说:“不过,我估计是够了。”
“那行。”陈老爷子在饭量这方面把控地很好,基本能做到没有余饭,而且大家都吃的饱。
可像家里来客人或是请人帮忙什么的,还是习惯多煮些饭菜。
一是防止意外,比如干活儿累了,饭量大增,或是家里突然来了别的客人,你不可能说,你们都吃着,叫人家看着嘛。
二一个就是,若是饭煮的刚刚好,别人想舀个二碗,一看锅里没多少饭了,就不好意思舀了,结果挨了饿,回家还要抱怨一番,说“这家子,给帮忙(或是去做客)饭都吃不饱”,说“不行”这类话;又或是吃完饭,见锅里一点饭都不剩,人家哪怕是吃饱了,回家也会说你小气,饭都舍不得多煮点儿。
所以,除了自家人吃饭,要是有旁人在,都会多煮一点,既为了防止意外,也为了杜绝别人的口舌。
小溪很是意外,他们把蔬菜都吃光了,竟然把肉给剩下了。
看着还剩下的半碗烤肉,小溪推了推摊在椅子上的陈玉彬,“彬彬,你把剩下的肉吃了,要不然晚上还得热一道。”
陈玉彬连肚子都不敢摸,咽了咽口水,摇着头,无力地说:“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不吃了不吃了,我吃的太饱了,再吃,这肚子就要破了。”肉是好吃,直教人回味无穷,可奈何肚子太小,装不下去了。
“姐……”陈玉彬拽拽小溪的袖子,腆着脸说:“姐,要不你装进你的空间里吧,等我再消化会儿,你再给我吃哈……嘿嘿,到时候还是热的,都不用再热了。”
小溪直接给了他一对白眼,抽回袖子,端了肉碗。虽说陈婆婆这会儿摊在椅子上,眯了眼睛假寐,不过小溪还是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