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在梦里面,男人的腰上有很紧实的肌肉线条,而他坐在男人身上的时候,腿就夹在男人腰侧
言砚的耳根红了起来。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啊。
纪觉川没有发现他偷偷瞥过来的视线,走进展览厅后,两人就分开了。
展览厅很大,展品也很多,两人一分开就去了不同的展厅,后面也一直没再遇到。
纪觉川看似平静地观赏画作,不时应付一下上来问候的人,心里却一直琢磨着言砚去了哪个展厅。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走到另一个展厅的时候,纪觉川终于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言砚站在一副画前,侧头跟旁边的男人说话,眼睛亮晶晶的,说到兴起时还用手比划了两下。
纪觉川垂了下眼,像是不经意般走到两人附近。
面前的玻璃映出身后的两个人,他看到男人抬起手,在言砚头上摸了一下,动作宠溺。
纪觉川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看着玻璃上两人的影子。
又有人上来跟他打招呼,言砚显然听到了他这边的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等打招呼的人走了之后,他听到那道熟悉到刻在心里的声音喊他:“纪先生。”
纪觉川垂眼掩下眼里的情绪,转过身看向言砚,生疏的称呼到了嘴边,却还是没喊出来,只是轻点了下头。
言砚身旁的男人也跟着转过头,看到他时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但还是客气地跟他打了招呼。
刚才在外面没来得及问,现在面对面站着,言砚看了一眼他的右手:“您的伤好了吗?”
纪觉川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是留下了印子,一眼就能看到。
“好了。”
言宁本来就对言砚认识纪觉川这件事感到讶异,现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更觉得古怪:“纪先生受伤了?”
“嗯。”言砚的语气有些愧疚,“之前帮我的时候受伤的。”
言宁皱了下眉,又去看面前垂眸敛目,气场却丝毫没有减弱的男人。
为什么纪觉川会为了言砚受伤?
除非是能够从中得到利益,不然他不会相信纪觉川会无缘无故帮助言砚。
毕竟他是个商人。
言宁眉头紧皱,刚想说话,就有人过来请他过去。
他转头看了一眼言砚,言砚朝他乖巧地笑:“你去吧,我再看会儿就回家。”
“行。”言家的司机就在外面等着,言宁倒也放得下心,又叮嘱了一句,“燕燕,到家就给我发信息。”
“嗯嗯。”
等言宁离开了,言砚才又把注意放回纪觉川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纪觉川身上的气压低了许多,脸色也有点冷。
“纪先生,能看下你的伤口吗?”他微微仰头,小心试探地问。
纪觉川唇角往下抿了一下,把手伸到他面前。
言砚轻轻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到了伤口留下的印子,好在不是很深。
准备松开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感觉有点熟悉,像是他无数次牵过这只手,甚至还能回忆起跟这只手十指相扣的感觉。
他怔了一下,很快松开了纪觉川的手。
“纪先生,你的伤口要注意按时涂药,不然会留疤。”言砚垂下眼睫。
纪觉川被他一口一个“纪先生”叫得脸色愈发冰冷,额角青筋跳了几下,只沉沉应了声“好”。
两人没有其他共同话题,言砚转身离开前,出于礼貌问了句要不要一起逛逛,没想到纪觉川答应了。
于是他跟纪觉川一起逛完了剩下的展厅,走到了出口的走廊。
快要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言砚身形突然晃了晃,像是要倒下。
纪觉川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眉心一跳,立刻把人揽住。
怀里的人浑身软绵绵的,似乎是失了力,额头上也冒了虚汗,一张脸苍白。
纪觉川想也没想就把人打横抱起,准备去医院,但被言砚抓住了领口。
言砚朝他摇了摇头:“不能出去。”
他挣扎着从纪觉川手上下来,已经恢复了力气,只是脸色仍然苍白。
看了一眼玻璃上自己的样子,言砚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纪觉川紧紧跟了上去。
“为什么不能出去?”他锁上洗手间的门,眉头紧皱看着言砚。
言砚洗了一把脸,唇色发白:“会让司机看见。”
什么意思?
纪觉川没明白他的话。
言砚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水,垂下打湿了的眼睫:“我爸妈会担心。”
纪觉川沉默地在门口站了一会,问:“你要一直待在这?”
“嗯?”言砚有些不解。
“去我车上坐会吧。”纪觉川脱下外套盖住他,朝他伸出手。
言砚犹豫了一下,牵住了他的手。
盖着纪觉川的外套,他顺利避开了司机的视线,离开了画展。
上了车,言砚把外套还给纪觉川,露出外套下苍白的脸。
纪觉川目光沉沉看了他许久,才把视线移向车窗外,心里有些钝痛。
他不知道言砚在这个世界的身体竟然这么虚弱。
那边言砚还以为他嫌麻烦,小心翼翼地开口:“纪先生,等会我好点了就立刻下车,不会耽误你吧?”
纪觉川没回头,声音有些低:“不会。”
言砚小小地松了一口气,眨巴了几下眼睛:“纪先生,你人真好”
他的好人卡还没发完,纪觉川就回过头,两人本来就靠得近,这一回头就差点碰在一起。
言砚怔了一下,下意识离那片薄唇远了点,缩到了座位另一边。
手机信息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纪觉川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陆极发来的信息,说言开诚那边取消了跟他们的所有合作,很干脆地付了违约金。
他眼皮跳了跳,言开诚有这样的举动,肯定是发现了他在接近言砚。
以后只会越来越难见到言砚。
现在言砚就坐在他旁边,他能闻到言砚身上的淡淡香味,指尖还残留着言砚手上的温度,但也只能止于此。
言砚靠在车门上,皱眉想着什么。
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也不是第一次出这样的状况,可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种身体虚弱的感觉了。
仿佛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但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
马路对面的大屏幕正在转播新闻。
发布会上,一个冷厉的女人站在台上,冷静地回答记者的问题,强势的眼神让记者提问前都要在脑子里反复确认。
纪觉川听到言砚在小声的自言自语:“小姑最近这么忙啊,难怪不能陪我来画展。”
“”
纪觉川觉得后背有点凉。
又在车里坐了一会,言砚趴在车窗上,看到不远处在车里等他的司机下了车,正在往展览馆的方向张望,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
他赶紧回头凑到纪觉川面前,紧张地问:“我脸色好些了吗?”
纪觉川像是在仔细地帮他看,良久才应答:“好些了。”
言砚放下心来,又跟他道了声谢,推开车门走了。
目送他的身影上了车,纪觉川又在车上坐了许久,才让司机开车回去。
在接下来的几天,纪觉川果然没什么机会再见到言砚。
但自从上次后,言砚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每次“偶遇”都会开心地跟他打招呼,只是对他的称呼仍是很生疏。
他只能想尽办法多制造偶遇,努力拉近两人的关系。
转眼几个星期过去。
言砚越来越频繁梦到纪觉川。
在梦里,他们总是耳鬓厮磨,甚至还唇贴着唇。
越往后,梦境就越过分。
他还以为是自己对纪觉川产生了非分之想,后来再遇到纪觉川,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他跟纪觉川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一天夜里,言砚突然醒了过来,脸上冰凉凉一片。
他抬手摸了一下,发现上面都是泪水。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外面又黑又安静,只有他房间的灯亮着。
言砚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点开跟纪觉川那个三无小号的私信页面。
他脑子里太乱,一时不知道该发什么信息过去,过了半天,才敲了两个字。
老公
他没有等到任何回信。
因为半个钟后,纪觉川的车就出现在了言家大门外。
浓墨似的夜色中,车灯刺破黑暗,像是双眼发光的巨兽。
言砚的手机终于收到了回信。
用户yy99123:下来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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