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砚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下巴抵着枕头,皱着脸认真思考。
虽然是这么说,可在他问了那句“我们认识吗”之后,他分明看到男人眼里有痛苦的神色,不像是作假。
不会是他忘记了什么吧?
这种狗血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在他身上吗?
言砚觉得不会,但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是那个男人抱着他的画面。
他一下愣住,呆了一会后,用力甩了甩头。
结果不但没有把画面甩出去,反而脑子里还响起了声音。
是男人沉声喊他“宝贝”的声音。
言砚脸一下烧起来,用被子蒙住了头,听见自己的心正怦怦跳。
他不会是得了什么妄想症吧?
第二日中午,一辆车子停在学院门口的不远处树荫下。
纪觉川下了车,让司机把车开走,然后走到一个不显眼的地方,遥遥望着学院的方向。
现在虽然离放学的时间还早,但他心里一直想见到言砚,一不留神就吩咐司机把车开到了这里。
门口不时有学生勾肩搭背走出来。这所学院自由度很高,即使学院里会提供午餐,也允许学生中午离校,所以很多学生趁中午出去玩。
纪觉川扫了几眼,没看到言砚的身影。
有两个学生从他旁边经过,正嘻嘻哈哈地聊着天。
“你说的是真的?言砚等会真的会去后山写生?”
“当然,我亲耳听见他跟谈风凯说的,谈风凯中午社团有事,不能跟他一起去。”
“哈哈哈,那等会就有机会了,没有那个谈风凯碍事,总算能接近他了。”男生活动了一下胳膊,对之前谈风凯把他过背摔的事耿耿于怀。
“给你机会你也不一定能成功。”
“那就”男生不怀好意地说了一段话,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他们家庭背景都不简单,自然不会轻易做出格的事给家里丢脸,只是跟同伴口嗨几句,所以说的话一点也不收敛。
后面几句话传进纪觉川耳朵里,让他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两个男生还没走到后山,耳边就听到拳风呼过,很快,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他们费力地翻过身,想看是谁胆子这么大,但站在他们面前的高大身影逆着光,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那人在他们身上踩了踩,语气阴沉:“别再给我打他的主意。”
说完,鞋子嫌弃地在地上碾了几下,朝后山的方向去了。
两人在地上躺了许久才有力气站起来,他们都觉得刚才那个人有点眼熟,但谁也不敢认。
沉默了良久,其中一人才开口:“那是言砚的保镖吗?”
另一人答:“应该是吧。”
他们白白挨了一顿打,却谁也不敢声张,各自打电话叫司机过来,一瘸一拐地回家去了。
纪觉川往后山深处走,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脚步。
他看到言砚从学院后门走出来,腰背挺直,修长的脖颈在阳光下愈发白皙。他手里拿着写生的工具,踩着地上的落叶,脚步轻巧地往后山深处走。
纪觉川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他跟着言砚走了不短的距离,但言砚一直毫无察觉,走到一个地方就开始摆放工具。
当他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言砚显然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呆站在原地看着他。
纪觉川抿了抿唇,也意识到自己的出场方式有点不对,说不定被当成跟踪狂了。
虽然他的行为确实有点像是跟踪狂。
他看到言砚的唇瓣动了动,还以为言砚要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想到却听到他说:“你的手在流血。”
纪觉川一愣,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正在往下滴血。
应该是刚才揍人的时候被眼镜划伤的。
言砚看他站着不动,咬了下唇,又提醒他:“伤口要包扎一下。”
“嗯。”纪觉川盯着他看,脚步还是没动。
言砚困惑地跟他对视,不明白他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纪觉川:“这附近有药店吗?”
原来是不知道药店在哪。
言砚点点头,告诉他:“有,从那边走出去就能看到。”
“我不认路。”说话间,又有一滴血从伤口上滑落。
言砚纠结地抿了一下唇,把工具又收起来,朝他走过来:“我陪你去吧。”
正好他对昨晚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有些疑惑,说不定能趁这个机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纪觉川垂了垂眸,低低地“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言砚也许是绕了近路,两人越走越偏僻。
后山树木苍郁,阳光穿过错落的树枝,洒在他后颈上,瓷白的耳垂都透着光。
言砚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后背几乎要被灼热的视线烧出两个洞。
他脚步微顿,刚想回头看一眼,就被掼在了树上。
纪觉川上前一步,把他压在树干上,没用多大力度,但却让他动弹不得。
言砚呼吸停了一瞬,眼睛微微瞪大,慌张地看着越靠越近的男人。
后山安安静静,偶尔响起一两声鸟叫,除此之外,就只能听见男人沉沉的呼吸声。
薄唇停在他耳垂附近,男人的气息轻轻喷在他耳朵上,声音低低:“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言砚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什、什么?”
“如果是别人,你也这么容易相信吗。”
言砚没回答他莫名其妙的问题,只是用力推了推他:“放开我!”
“知道这是怎么弄的吗。”纪觉川把手举到他眼前,让他看那道伤口。
一想到刚才那两个男生的话,纪觉川脸色就更阴沉了些,如果刚才他们真的来了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偏偏言砚还对人没什么防备心,就连他这个陌生人都能轻易就答应带路,还选了这么偏僻的路。
言砚看到那道流血的伤口,脸更白了,那道伤口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说不定是利器。
他挣扎得更厉害,一不小心蹭到了那个伤口,温热的血沾到了他脸上。
淡淡的血腥味钻进鼻子里,他终于有点崩溃了,眼睛红了一圈:“你怎么这样啊。”
“我是以为我认识你,所以才带你去的。”
他就不该相信昨晚脑子里的那些画面,他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人?
纪觉川怔了一下,手上的力度松了松。
言砚趁机推开他,很快就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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