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关上后,他收敛起怒气回到客厅。
白知许还坐在沙发上,小脸微仰着看他:“这个点还有推销的人吗?”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回避着她的视线:“嗯,已经走了。”
她没有再回话,两人一时沉默着相顾无言。
僵持片刻,滕野轻咳一声:“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再见。”
白知许没有借口留他,点了点头,把眼神移开。
他抿唇,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自己无法掌控的话,穿好外套离开了。
门锁落下的声音清脆,她眨眨眼把酸意压下去,算着时间一瘸一拐地走到阳台上朝下看。
“五、四、三、二、一……”
一秒不差,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楼下花园里,他似是有感,骤然回头。
接着矗立在院子里许久都没有离开,吓得她立马蹲下,不小心牵动着刚刚的伤,疼得想掉眼泪。
等他彻底离开后,白知许回到卧室洗漱躺下,却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从前他看着自己时各种各样的神情。
早上被王兆的电话吵醒,她才发现枕头上湿了一大片,一双眼睛也肿的不成样子。
白知许坐起来,揉着额头把电话接通:“什么事?”
她嗓子还哑着,王兆愣了愣:“你哭了?”
“没有,昨晚可能着凉了,说正事儿。”她抿抿唇角,看着自己肿成馒头似的脚踝有些头疼。
“哦,对,差点儿忘了,有好事儿要跟你说。”王兆一拍脑袋,想起来刚刚要说的话,“这不是快春节了嘛,B市的电视台联系咱们了,说上次和崔引合奏的《天鹅》被人拍到网上了,反应特别好,想邀请你们俩春节晚会的时候再合作一次。”
“行啊,我这边没问题,不过我脚踝昨晚受伤了,彩排的话可能会有点影响。”
“受伤了?!”王兆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声音都提高了八分,“怎么回事啊?有没有去医院?”
白知许皱了皱眉,把手机拿远了几厘米:“没什么什么大碍,已经处理过了。现在距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吧,除了彩排麻烦点儿,其他应该可以。”
“你确定不用上医院吗?”
“真的不用,只是有点肿,过两天消肿了看着就不会那么严重了。”她从小就抵触医院,这点小伤更不可能会去。
王兆虽然担心,但她都这么说了,也只好同意:“行吧,估计明天就要开始彩排了,时间有点紧,下午我找人帮你做饭去。”
“嗯,好。”她没有再逞强,点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