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细收拾好坐在床上,无意间听见道不轻不重的哼哼声,抬眸望去,才看见床上的韩同学身子好像在颤。
周细赶忙走到韩舒桐床边,就见韩舒桐鬓角两边冒着冷汗,唇色泛白,很吓人。
周细急忙问:“韩同学?你没事吧?”
也在这个时候,宿舍另外两人也回来了。
听见周细的话,左媛说:“没什么,她就是来大姨妈了,疼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时周细跟左媛还没发生矛盾,周细对左媛也是客客气气的。
周细没有认同左媛的话,她见韩舒桐颤着厉害,便拍了拍韩舒桐的肩膀,“同学,要不你试着下床,我带你去校医院看看?”
“…不用。”韩舒桐忍着疼道。
“那你这…”
韩舒桐抿着唇:“能麻烦你帮我买个药吗?”
“止疼药?”周细说着眼睛瞥见韩舒桐枕头旁的药盒子,周细拿起,是空的。
“是这个?”
韩舒桐:“…嗯。”
“行,同学你等一会。”说完周细就拿着药盒子,趿拉着拖鞋走出了宿舍。
回到现在。
店员扫了下周细递过来的药盒,“30。”
周细从店员手中接过药后心中感慨: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会给韩舒桐买药。
出了药店,周细怕韩舒桐等久了,脸上加紧步子,从快走变成了小跑。
等回到家把药递给韩舒桐时,周细额头上蒙了一层薄汗。
“喏,快吃。”
韩舒桐靠在床头,手中的水已经被她喝的见底,正好够吃一颗药。
她仰头将药吃下去后,手中的杯子被周细拿走,她说:“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而在周细弯腰的时候,韩舒桐也看到了她额前的汗。
韩舒桐怔住。
就像是看到了几年前,那个买药回来后站在她床边,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的女孩。
那天周细出去,宿舍门关上后。
韩舒桐听见了左媛的声音:“装。”
很轻,但韩舒桐听见了。
韩舒桐不是次次来例假都疼成这样,只是偶尔一次会疼到站不起来,更多的也只是微微刺痛,虽有痛感,但还能行动。
而每次疼痛加剧,韩舒桐就与外界失去联系,她听不到也注意不到身边发生了什么,只有稍微缓一缓后,才能重新注意到身边的动静。
但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韩舒桐很清楚地听见了左媛说的话。
韩舒桐想说些什么,但腹部的疼痛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闭上眼睛封闭起来。
再次睁眼,韩舒桐就看见周细举着杯子拿着药,嘴上还叫着她。
她叫:“韩同学,快把药吃了。”
等韩舒桐吃过药,药效发挥作用后,她轻声叫了下周细的名字,在周细抬头看她时,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来例假有这么严重的反应,你有去医院看过吗?”
“有,不管用。”
周细哦了一声,“你真厉害。”
周细是觉得韩舒桐疼成这样都没吭一声,很厉害。
当时韩舒桐被周细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一愣,等回过神就听见周细说:“要是需要帮忙你就说,别不好意思。”
韩舒桐:“嗯。”
等第二天醒来,韩舒桐下床收拾时不小心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周细,就在韩舒桐抱歉两个字刚要说出口时,就听见周细睡意朦胧地问:“韩同学,你还疼吗?”
韩同学。
普通的三个字直直闯进韩舒桐的心,甚至掀起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直到现在,韩舒桐心中还翻滚着由它引起的海浪。
经久不息。
周细端水进来,就发现韩舒桐盯着她看,“怎么了?”
“谢谢。”韩舒桐将回忆收起,嘴角勾笑说。
“这有什么谢的?”周细把水递给韩舒桐,“倒是你,怎么这么多年过去症状还没好?”
韩舒桐抿了一口水,“比之前好多了。”
周细单手叉腰,“要不明天我带你去中医馆看看?那是我爸一个朋友开的,医术好,值得信赖。”
韩舒桐微微摇头,“不了。”
谁知周细蹲在床边,手指戳着韩舒桐的大腿,“去嘛去嘛。”
韩舒桐怔住,这是…撒娇?
某人顶不住了。
刚才的回答瞬间就变了。
“…好。”
周细见状,笑着对韩舒桐说:“真好,这样咱就不用去蹦极了。”
“蹦极?”韩舒桐低喃重复了一遍。
“呃…”周细干咳了一声,看着韩舒桐的双眸说,“请你相信我,我还是关心你的,不是为了不蹦极才带你去中医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