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带我一程’=‘来当我冤大头’是吗?
我顿时眼神死,“你这人是怎么好意思逮着一只羊薅羊毛的?倒是去警署报走失儿童啊!”
一般来说警署是会送走失儿童回家的,他只要去警署报案说他走失了,自然就会有人送他回去了,这不比逮着我一个无辜的流浪武士蹭吃蹭喝来得舒服?
而且为什么就瞅准了我一个人?
...是那样吧,绝对是那样吧,就因为我在居酒屋里松口借了钱给他,所以决定逮着我当一路的冤大头是吗?
想到这个,我当即转身继续往前走,边走边抬起手摆了摆,“好了好了,各走各的吧,你顺着这条路往反方向一直走就能找到警署了。”
说完之后我就加快了脚步。
但是才没走出去多久,我就听到了铺着雪的路上出现两道一前一后的走路声。
靴子和皮鞋这两种硬底鞋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很接近,但是仔细听也能分辨出来不同。靴子是我自己,那么皮鞋就是那个人了。
只不过我听到的皮鞋的脚步声并不是渐渐朝着反方向远去,而是不远不近地跟在我后面,跟我走的是同一个方向。
我直接脚步一转走进了最近的一家旅馆。
那个脚步声虽然也跟了上来,不过好歹暂时在门外停了下来,直到我订好房间去楼上才再一次响起脚步声。
过来一会儿之后,我听到对面房间的门发出轻微的响声,被拉开又合上,随后就没有了其他声音。
我打了个哈欠在旅馆房间里的寝具上躺下来,身体已经有点疲惫了,但是脑子却还活跃着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门那个人...
埋在雪里不知道多久,在我挖出来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凉透了,却没过多久就能活蹦乱跳地到处跑还骗吃骗喝。说家在东京府的时候,他的表情和语气也都在分明像是在说另一个人的事情,有一种游离感和分裂感。
倒不如说那个人就是故意显露出很可疑的样子。
是不是人都还不一定呢。
我又不是小聋瞎,这么明显的怪异当然不可能注意不到了,只不过从这个人睁开眼睛起,我的直觉就一直在发出警告,跟我说‘阿泷啊,不要管,快离这个人远点,虽然没有什么危险性,但是肯定是个特别大的麻烦,你把握不住的’。
我的直觉都是这么多年来在各种战斗和突发事件中磨炼出来的,虽然通常都是用来预感危险,预感麻烦还是第一次,不过我相信我的直觉。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远离了麻烦,但是麻烦不知道为什么找上了我啊。
而且那个人的违和感,他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奇怪的,虽然那种什么的都无所谓的倦怠他度确实是在自杀人群中比较常见的,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感觉反而是我比较熟悉的。
就好像是这个人虽然站在这里,但是跟周围的人比起来却好像是从其他片场里跑来的一样,虽然画风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但是结合他的话语和行为仔细一感觉又好像不是一个画风,至少我感觉在我碰到过的人中应该不会有人在我说‘大约是在地球吧,银河系’的时候回答说‘原来如此,我还在地球啊’这样的话。
不是没有地球这个概念,而是这个时候人们一般不会有我那句‘地球’是个槽点的意识,更别说接上来了。
我上一次碰到这样的还是现在已经失踪了的某银发天然卷。
...该不会这就是这样吧?那这概率也太扯了,我碰到的都有两个了,那我没碰到的得有多少个啊!
这世界都已经变成马蜂窝了吧!
哎,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再说吧。
我放弃了思考,放空脑袋翻了个身拉上被子入睡。
...
但是,等到了深夜的时候。
...[战术性换气.jpg]
我怀疑我是受到了什么百分百没法睡好觉的诅咒。
等到了深夜睡得正好...算是渐入佳境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一开始那声音主要还是比较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隔着门和木板什么的传过来,我还以为是哪里有老鼠在活动,没有在意。
过了一会儿这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没了,室内恢复了安静,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是才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出现了新的动静。
这次的声音变成了木质结构开关的声音,大概是窗户开关的声音,连同着细微的脚步声一起传来,以及什么东西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在这儿短暂的时间里,我深切体会到了木质门窗的隔音效果有多差,以及声音的传导性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