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稍微有点糟糕啊。
...
一般来说出门在外的时候就怕碰上恶劣天气,尤其还在山里赶路。
我今天早上从山脚下镇子上出发的时候天气还好,阳光挺晴朗的,可是等到了中午,就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很大的雪。
我因为没能在雪下大之前碰到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所以现在就特别倒霉地被困在了山上的一个山洞里。
眼看着这雪都已经下了快一个下午了,我蹲在山洞口叹着气,从包裹里掏出一张地图来,坚强地试图辨认路线。
我原本是好好地在规划好的路线上走着的,结果这场突如其来的雪一下,地面上都堆积起了雪,路也看不到,我又偏离路线临时找了个山洞避雪,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原来的路线在哪里了。要想重新找到路线,估计还要碰到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或是碰到人问一问才行。
——但是这种天气谁会往外跑啊!我寻思着这雪要是到明天都不能停的话,我估摸着还得想办法下山原路返回之前路过的镇子休整一下,不然我带的食物都不够撑到我越过这座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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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哦对,是自我介绍吧!
谢邀,我叫望月泷,是一个居所不定的流浪武士。
不过虽然是流浪武士,我也没有惨到大冬天的时候找不到地方住啦,正经谋生的手段我还是有的。我之所以会在这种天寒地冻还下着大雪的天气出现在这座没啥人烟的山上,主要还是因为我有一个需要尽快到达的目的地,这才在这种天气匆忙赶路。
如果不是因为某个家伙突然失踪,现在我估计还待在之前落脚的城市,跟往年一样租个房子过冬呢,在房子里优哉游哉地烤烤火,煮着不需要什么料理技术的寿喜锅和杂煮,然后看看通俗小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蹲在山洞里等雪停。
哎,希望一切顺利吧。
这大雪又下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今天我就要在这个山洞里过夜的时候,外面的雪终于有了停止的趋势。
除了变小的风声之外,就只有偶尔雪块从树枝间掉落下来的窣窣声。
我从山洞里探头出去,看外面雪已经差不多全停了,拿上随身携带着的刀和包裹从山洞里出去,然后在离开这个暂时躲雪的山洞前用木刀在山洞外面覆盖了白雪的石壁上划拉了一下,算是做个记号。
这样等会儿要是再突然下大也不至于找不到躲雪的地方,不过再下大估计就真的得在这里过夜了。
我记得还没下雪之前,我在山腰附近的路上有看到道路两旁光秃秃的农田,那些农田距离镇子有点远,应该不是镇上的农田,想来附近应该会有村庄,运气好的话我应该能在天黑之前找到村庄借住。
当然前提是方向没有走错。
我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又走了一段路,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和光秃秃的树。
走了一会儿,我对着手掌呵了一口气,在踩雪的沙沙声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远处传来的隐约人声。
虽然有点模糊,不过听起来像是有人在呼救。
我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过去,很快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前面是一个整体向下大概有四米多高的断面小山坡,地势并不平缓,小山坡下则是一个腿受伤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腿正被压在一棵倒下的树下,身边是散落了一地的药包。
深山,雪地,受伤的小姑娘。
这三个要素一组合,我DNA微微一动,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了各地不同版本有关雪女的传说。
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妖怪存在的,并且种类还不少来着。就比如说我曾经就遇到过那种,夜晚在道路上伪装成遇难的行人寻求帮助,然后把人引到偏僻的地方就露出真面目的妖怪。
不过这个小姑娘应该是真的人类,我在外行走这么多年没事,当然也算是有一点自己特殊的分辨人类与非人类的方法。
“请帮帮我...”这时候受伤的小姑娘也发现了我,惨白着脸祈求地看过来。
我把脑子里冒出来的雪女的传说扫到一边去,观察了一下地势后从半高的坡上跳下去,稳稳地落到这个腿被倒下的树压着的小姑娘身边。
小姑娘被我就这样跳下来的行为给吓了一跳。
“别怕别怕,我看一下能不能把这棵树搬开啊。”我注意到她往后缩了一下的动作,安抚性的开口说了一句,把手里的包裹和刀先放了雪地上,目光落在倒下压住小姑娘腿的树上。
只要把一边的树干抬起来的话这个重量我应该是能抬起来的,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做了点防护措施,在周围捡了几块中等大小的石头在小姑娘被压着的腿边垫了个用以支撑的支点,以免我估算错误把树干抬起来后抬不住脱手,对小姑娘的腿造成二次伤害。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我才撸起袖子直接上手,手臂一使劲把树干的一头抬起来,然后用了一点巧劲把树干推到旁边去。
还好还好,这树干没有比我估计的重。
“谢、谢谢您!”小姑娘反应过来缩回腿之后连忙道谢。
“没事。”我拍了拍手上沾上的雪和木屑,在小姑娘面前半蹲下来询问,“腿还有感觉吗?”
小姑娘试着站起来,但是刚动了动那条之前被压到的腿,就一下子跌坐了回去,疼的直冒冷汗,“好痛...”
嗯...这就麻烦了呀,现在这种环境显然也不好找医生。
我在小姑娘腿上不同的位置分别小心地按了几下,询问她按到哪里会痛,然后根据我自己的经验大概判断出她的腿应该没有伤到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