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薄暮回家的时候,容顾发现自己出来时锁上的大门此时被打开了,很明显,亚塔已经回来了。
一进房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酒气。
下一瞬,他被一股大力抵在了门板上。
滚烫的呼吸烧在耳畔,压着他的人嗓音暗哑,语气沉沉:“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晚一点回来,我就会……”
感受到胸口透过衣衫传来的烫度,容顾垂眸:“会怎样?”
“会去找你,找不到就会发疯,没有你会死——”
亚塔这时抬眼,眸底已是一片赤红:“你满意了吧。”
一片柔软猝不及防堵上双唇,带着酒液烧灼的炽热,唇瓣被不轻不重地啃咬,他的舌尖不由分说地探入口腔,裹挟着攻城略地般侵占的气息。
亚塔悄然解开他身上的黑袍,柔软的布料滑落在地,绽出一朵萎谢的玫瑰。
他的手从衣衫的下摆伸了进去。
感受到灼烫的指尖触到那里的肌肤,容顾隔着衣服一把按住亚塔动作的手,却在下一秒被抓住手腕啪得反扣在了门板上。
堪堪从那个绵长的吻中抽离,容顾盯着他此刻交织着欲望与迷离的暗红眼眸,说:“你醉了。”
“不是醉……”亚塔伏在他的肩头,吐息间酒气缭绕,“只是我不想再忍了。”
“我根本无法忍受你消失在我身边的时间,哪怕半分,半秒……”
他压着容顾再度吻了上去,衣衫下的手悄然拨开那里的纽扣,唇间泄出细碎的喘息。
“早就想对你做这些了……不要拒绝我。”
漫长的唇齿交融间,容顾的眼前浮起氤氲的水雾,模糊了身前之人因难受而泛红的眼眶,他的双手被强行反剪在身后,无声动了一下。
容顾自知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他眼眸暗沉,凉薄的吐息落在亚塔的耳畔。
“手松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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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醉酒后,仿佛解锁了全新的玩法,由于这里是晋江,所以说出来就会被挂小红锁,只能一笔带过。
某次结束后,容顾垂眸看着身前的人,似是不经意间提起:“那些被关起来的血族怎么样了?”
闻言,亚塔沿着他指尖轮廓摩挲的动作一滞,抬眼道:“去看过一次,还挺惨的。”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他的语气意味不明,“因为这些是你的同类,所以你想去救他们?还是怕自己的下场会和他们一样?或者是……抱着更危险的想法呢?”
不闪不避对视上他的目光,容顾低笑了一声。
他开口,明明嗓音舒缓,吐出的字句却使人全身发冷。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你,该有怎样的勇气才会把自己的仇人亲手养在身边,更何况你还剥夺了他的地位、权利和自由——就不怕我会对你动手?”
“动手?”像是骤然想到了什么,亚塔的眼眸微微眯起,“如果是你对我动手,那我也认,毕竟这路是我自己选的,人也是我带来的……”
“但我死前肯定会拖上你。”
他俯身在容顾的耳畔,幽冷的语气宛若毒蛇缠上:“你怎么知道,我会没有准备呢?”
听着脑海中忽然响起的【禁止宿主以任何形式向原世界人物透露有关之后剧情发展】的警告,容顾眸色深邃,却缓缓勾起眼尾笑了。
“那你可得把自己的命盯紧点。”
望着他的眼睛,亚塔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唇上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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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最后一次特殊任务颁布后,容顾就再也没跟系统提起它,甚至把还那个带回来的瓶子随手扔进了废弃杂物间里的某处角落。
他像是把它全然忘记了一般,没有表现出丝毫试图去完成的意图。
这么长时间下来,差不多摸透宿主脾气的007知道他会有自己的打算,便乖巧地装聋作哑。
一切都变得平静,日子沿着古铜色的时针爬过一轮又一轮。
兰斯再没来找过他,血族监狱那边也没有传出丝毫异常的风声,许多萧条冷清的城镇渐渐从战后的阴影中复苏。
“血族”这个名词仿佛快和战争的硝烟一起被人们的记忆之潮给冲走,和无数忘却的往事沉积于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