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丛双双礼尚往来向她问安，“是有什么事吗？”

她看向崔元姝身后，竟也无人跟随，她还发现今日崔元启并未来白桐书院。

“丛二姑娘，昨日实在是抱歉……”崔元姝面色微红，大家闺秀难得姿态扭捏，递出一瓶白瓷，“这时云翳温氏所制的玉效膏，我舅父早年游历所得，对赵公子的剑伤恢复有助益……我见赵大公子和赵姑娘都未来书院，只好转交予你。”

丛双双若有所思地接过白瓷。

“我为我弟弟的所作所为向赵家道歉，昨日家父已训过弟弟，我想过不了几日便会去将军府上请罪……”崔元姝的歉意皆写在脸上，对丛双双福身，甚至低头不敢同她对视。

“我不能代不燃，你亦不能代崔元启。若真有心，我想也应是你弟弟亲自来向不燃道歉。”丛双双虚扶一把崔元姝，“崔元启不是你，他只是你弟弟。”

崔元姝缓缓抬头，纤长鸦睫扑朔，眼眶微微红。

“走罢，拣兰馆也在前方。”

丛双双莫名地对崔元姝有些怜爱，虽然她不明白崔元姝为何坚持要为自己弟弟“揽罪”致歉。

丛双双一路同崔元姝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眼神始终追着前面的二人，直到拐角处分道扬镳，她才想起似乎丛苒苒与周怀裕皆是去白藏楼学博弈。

“崔小姐，你先去罢。我想起有东西落学堂了，我回去取。”丛双双决定先打发崔元姝，再悄悄跟去白藏楼。

“好。”崔元姝不疑有他，先行离去。

丛双双在原地看崔元姝身影踏入拣兰馆后，欲转身往反方向去白藏楼。

“哪儿去？沁润轩在南面。”

丛双双还未踏出一步，右手便被人捉住往后一拉。她被拉力一拽，往后退几步抓住了人的手臂，稳住身形。

她一抬头，竟是周仰章。

“你怎么在这儿？”丛双双挑眉，对他使了个向东的眼神，“训武场在东边。”

意思就是，你才是根本走不对路。

“赵葭若不在，我陪你去沁润轩。”周仰章面无表情，强行拉过丛双双往南面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不是……你干嘛……”丛双双回头看了一眼白藏楼的方向，本想着跟过去看看两人的情况，如今看来是不方便了，“我自己走！”

周仰章抿唇，松了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你知不知道一直跟在别人身上很烦啊？”丛双双想起课堂上他见死不救，现在见人不走净跟着自己，更加地恼火。

“那你知道我这叫什么吗？”周仰章见到炸毛的丛双双，继续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什么？”丛双双最终在沁润轩前停下脚步，无语地回头与周仰章对视。正好有几个姑娘正好见到周仰章跟着她来到沁润轩的一幕，正喁喁私语。

“叫——”周仰章跨前一步，一张枯叶飘零而下，飞舞在二人距离缝隙之间，“你的小尾巴。”

“所以，你不可以排斥你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