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其实有很多疑惑想要询问。
但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得念诗。
念!
……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很突然。
魏远自己都有些懵。
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吴顾忌跟陶寒亭,两人正以某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有种……想笑,却又碍于面子,强忍着的感觉。
魏远没来由的想起了某两个警察。
陶寒亭经历颇丰,尽管未曾修习武道,但正如吴顾忌所言,他不管是悟性,还是根骨都乃上乘。
方才一番似醍醐灌顶的解析,让他寻到了一条难以言喻的道路。
倘若在清晰一些,或者靠外物助力,很有可能一飞冲天。
正因如此,他明白,身侧这个名为陆沉的青年,别说是踏足武道,就连触及门槛的条件都未达到。
诗不错,张扬桀骜,甚至是自信到令人深信不疑的地步。
但从他嘴里说出……
“嗯,诗是不错,只是……”吴顾忌有点词穷,又顾及到魏远的感受,再度问道:“你,就没有想要问的?”
“都在剑里!”
得,白问了。
一次巧合,两次巧合,三次……
“额,太白秉性不错,也可习我功法。”
这话,跟‘你是个好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好像很勉强的意思。
“若不是你二人,一者为我师尊,一者为我师弟,今日我怎么也得说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兴许是这具身体,有着强烈的个人独特性格,也有可能是系统为促使灵魂与身体快速相融,这才致使魏远发生了一点改变。
“这句真不错,莫欺少年穷……有志气!有魄力!”
吴顾忌主动忽略了师尊,师弟等字眼,反倒是称赞起那句,后世人人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就连陶寒亭也是眼睛一亮。
跟他自嘲的诗句相比,这一句,更能令人热血沸腾。
尤其,魏远还是以一种谁也没惹他,莫名的像是被人嘲讽了以后,满腔怒火爆发出来的歇斯底里口吻吼出来。
两人表情变化,魏远尽收眼底。
他也没想到,这些句子有如此奇效。
“手拿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天不生我陆太白,剑道万古如长夜!”
“……”
在两人眼神愈发璀璨的过程中,魏远口中的句子,跟机关枪似得不停往外蹦。
最后以一句,“哪怕我背负师尊,需一只手拖着师弟,我陆沉一样无敌于世间。”为结尾。
“好好好!”吴顾忌微微挪动身体,一阵咳喘中吐出淤血,郑重道:“莫说是习我功法,就算世间任一武学,都得有逆流而上的决心,太白虽天赋一般……”
“啊?师尊又糊涂了。方才不是说我天赋、根骨很好吗?”
“呃,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天赋一般的人。至于太白你的天赋,也……不错。”
有被冒犯到。
似是看出了魏远眼中的幽怨,话锋一转,吴顾忌将重心放在武学之上。
“我能纵横江湖数十载,正邪两道都有一席地位,盖因两门武学功法。”
吴顾忌有点艰难的伸出两根手指,“一者,天魔策。一者,寒霜宝典。”
“若是寻常之人同修两门武学,甚至是互为排斥的武学,最终的后果,逃不过似人非人,似魔非魔的结局。”
“但我,南狂!生来具备千万人都要羡慕的道厄体,别说是正邪功法皆可修习,更能将其融会贯通,认我为主。”
说到道厄体时,吴顾忌身上赫然爆发出舍我其谁的狂猛气势。
密室内的空气都仿若凝固起来,好似铁板相撞,使魏远与陶寒亭,一时间脸色发青。
“师尊,快快收起你的威压吧,我师弟都要受不了了!”
魏远翻着白眼,鼻孔有血液流出,双腿发颤,但却指着陶寒亭,劝吴顾忌不要再装逼了。
被魏远认定是师弟的陶寒亭,虽面色发青,但最起码站立没问题,同时也并未有任何的丑态。
“咳咳咳,莫怪!”吴顾忌的状态越来越差,正当他准备继续说下去,余光却看到魏远大口喘气,舌头都伸出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