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戟远远就瞧见这秦国护卫横在梧台石阶前,当时就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现下,这秦国池武竟然说这样的话,横戟微微咬牙。
秦人确实是在刁难他们齐国。
横戟不得不低下头,对池武作揖。
“烦请池将军请公子出梧台,随横戟前去拜见大王。辰时将至,我齐国百官也都已到齐。”
池武一听,眼波微动,整张脸上写着豪横二字。
顿上卿可是安付了他,今日要折腾到巳时公子方可出面的。
池武先是笑笑,随后右手微微转动,一道白亮剑光便出现在了横戟面上。
横戟自然又被吓到,而且吓得不轻。
但是横戟很快从容作笑。
“横将军有所不知,池武发现这临淄城和我秦国咸阳多有不同。比如现在这个时辰,论理说此时我秦国天还未亮,而齐国却已快到日上三竿。”
池武笑着,而后又对着横戟低语。
“公子夜寐四个时辰,而今还差一个时辰,现在还没起呢。”
池武声音很低,四下里只有横戟听得到。
横戟听了,眼皮突突的跳个不停。
昨日秦国就故意刁难他们齐国,折腾了好一出,没想到今天,又来一出新的。
横戟很脸上似蒙了一层冷霜,这么一来,倒显得他有几分严肃,开始像个将军了。
可是他又不敢对着池武吐出半个不敬的字眼,谁让他是秦国人。
就这样,横戟哑口无言,而且嘴里像是含着黄连。
横戟脸色蜡黄,脸上泛着谦卑之色,婉言道。
“池将军,你我虽然各为其主,但是都知道侍奉君主的艰辛。若是公子迟迟不肯出来,末将怕是要解下腰间配剑,归家种田了。”
池武听了,心想。
你归家就归家吧,干我何事?
但是,池武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
“横将军,你是齐国的司徒,侍奉君王不说,位高权重。而池武不过小小一个卫率,而且侍奉的人是我秦国少年公子。”
“池武和横将军相比,自然是地位卑下。而我们公子,尚还年轻,突来乍到来齐国,这多年来养成的休憩习惯自然还在。”
“而池武不过区区一介粗野武夫,如何进的了公子寝殿呢。更何况,是将正在安睡的公子叫醒呢。”
横戟听了,脸上血色和笑意同时消失。
“横戟明白了。”
池武抱剑作揖,一脸谦逊。
待池武见着横戟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他返回了梧台。
顿弱听了,也只是捋着胡须。
“这么说,齐王现下已经在大殿上等着了。”
扶苏冕服穿戴停当,接着窗牖,瞥见齐国一方青天。
“先前我等为难的,最多不过是齐国大臣,这次可是让齐王等公子一个时辰。”
冯劫不免有些担忧。
顿弱却不觉有什么,气势凛然。
“就是一天,齐王也得等着公子。”
扶苏坐在案上,对着案前铜镜,百无聊赖。
申聿将公子的配剑擦了又擦,现下正仔细半跪着端详上面的纹路。
“公子,城父来了消息。”
茅焦忽的闯了进来。
原来是身在城父的李斯发来一份密函。
而这密函是从城父送到身在齐国境内的公子扶苏手上,而且还要保证消息不外泄,自然这封密信可是经历了不少波折。
扶苏听到消息来了,顿时眼前一亮。
“快。呈上来。”
庞尤快步将木牍接了过来,而后递给扶苏。
扶苏见了,却大失所望。
顿弱也很心急。
楚国的反应,直接影响着他们今日和齐王的对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