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用满含期冀的目光抬起头看着方牧和那名医生,语气飞快:
“大夫,还有这位小兄弟,你们是不是有办法,我的手不会有大问题的对吧?”
“我现在已经不疼了,我感觉手指还能稍微活动下,是不是没有什么大事,对不对?”
“你千万不要动!”方牧和医生再次异口同声,刀片尚还夹在肉里,万一因为伤者乱动而碰到手筋,她现在在麻醉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感知,但那种后果就更糟了。
“大姐,我现在就给你弄,你稳住心神,不要动这只手,等一会儿帮你取出来时候,让这位大夫好好给你看看,现在医疗手段这么发达,可以治的。”
方牧安抚着妇女的情绪,两只手却没闲着,角磨机再次启动,打磨着绞肉机两根生铁圆柱的交汇点,一时火花四溅。
阿望,李嘉,还有队里的一名三级消防士张迟野留在急救室内配合他,张迟野负责拿战斗服上衣挡在伤者和绞肉机之间,防止切割时产生的火花烫伤妇女,阿望负责利用带过来的花洒,不断对绞肉机的机身进行降温,李嘉则是做好方牧的保障,给他擦汗,擦镜片。
一时间,整个急救室内只能听到角磨机切割机身产生的“呲呲”声,还有方牧时不时的简短几句话。
“擦汗。”
“镜片。”
“这个点降温。”
“万向钳拿过来。”
“换角磨机。”
.......
时间是一门人类永远参悟不透的学科,有时它过得极快,有时它变得极慢。
正如方牧终于成功将妇女的手从绞肉机中取出来的时候,他只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抬头看了看急救室墙上的电子时钟,距离自己进来,却才刚刚过去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妇女一直在战斗服下面喃喃自语,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种手术要多少钱?”
“我的手不会彻底残疾了吧....”
甚至在她的手已经被取出来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察觉,也可能是因为麻醉的作用。
“大夫,你快过来看一下!”
方牧终是选择将绞肉机从中间部位切割,整个机器这时已经被打开了两半,妇女的那只手也终于是暴露在了他的面前,只见那只手上面,全是覆盖着已经干涸许久的乌黑色血迹,手指缝里也全都是血,整个手背上有着大大小小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除了小拇指以外的其他四根手指,全部卡在刀片上,肌肉翻卷,有的地方已经发白或是发青,画面一言难尽。
那位医生第一时间靠近,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消毒药剂成瓶的倒在妇女那只手上,回头对方牧道:
“我先消毒,一会儿看看手筋断裂情况,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