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丛星只顾着生气,直到贺洲言单膝跪下伸出右手来逗弄自己他才发现马腹被抓住了。
“叽?”他歪歪头,一边的耳朵好奇的微微翘起,另外一边的耳朵乖乖垂着。
马腹发出微弱的求饶声,在一只上古白泽面前,他完全不敢造次,被威压逼迫得就差没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虎身上的人脸带着鼻涕眼泪和被烧焦痕迹,在这张诡异又丑陋的脸上发出婴儿一般啜泣。
虽然不知道这只白泽为什么大半夜会突然路过这里,但能帮忙他把马腹抓回来就是件好事。
路丛星有些害怕贺洲言会把他当普通妖怪放走。
事实证明上古白泽知晓万物这句话不是骗小孩的,贺洲言只是朝马腹瞥了一眼,就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苍色的眼眸带着淡淡冷意。
马腹十分想抗议这只白泽的双标,可他什么也不敢说,只能让自己发出间细的啼哭好来博取同情。
更吵了。
贺洲言眼里的冷意加大,直接掏出一个小小镂空的金色铃铛将他吸了进去,手上结印的瞬间小铃铛就飞起来了。
朝着妖监局的方向飞去。
路丛星随着小铃铛仰起头,谁知道这幅还没有适应的身体直接让他一个翻倒——摔了。
四只爪爪朝着上面扑腾。
因为没有脖子的缘故,看起来像是一团雪球上面长了四只爪爪。
贺洲言不仅不帮忙,甚至还恶劣的伸出手指戳了戳绵软的小肚子。
毛茸茸的触感和昨天早上的那只狗崽十分相似,也是同样的柔软温暖。
路丛星气得用爪子抱住他的手指不让走,顺便利用他给自己翻了个身。
贺洲言薄唇轻启:“好圆。”
同时另外一只原本抓着马腹现在得空的手揪了揪圆圆的兔子小尾巴。
你才圆!你全家都圆!
气得路丛星一个转身咬住了男人的手腕。
和小狗崽的时候一样,用足了劲连个齿痕都留不下。
男人眼里的笑意过于明显,路丛星气得叽叽叫。
小垂耳兔的耳朵都气得竖起来了。
什么知晓万物的白泽,还不是看不透我,连我是妖都看不出来。
转念一想,路丛星心情稍微变好,翘起的耳朵也重新放下,圆圆小尾巴得意的动了动。
贺洲言猛的一愣,他的脑海中刚刚突然出现一声属于少年人清脆的哼声。
但那一声太短太快,他再仔细去捕捉就什么也捕捉不到了。
身为白泽,他拥有知晓天地万物内心的能力也能和万物共情,可无时无刻听见别人心声太吵了,他早在几千年前就将自己这项能力关闭。
虽然偶尔还是能被动听到一些心声,可现在附近除了他就只剩下这只小兔子了。
知晓世间万物的白泽大人第一次眼里浮现淡淡的疑惑。
路丛星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掉马了,他看见男人怔愣就马上蹦蹦跳跳跑了。
没跑两步就被贺洲言跟上。
西装革履气场沉稳的男人似乎心情极好又无所事事,就跟着只小兔子在星光下散步。
被跟的小兔子心情不好,他不管蹦蹦跳跳得多快男人只要长腿一伸就能轻松跟上他。
就在路丛星忍不住又想回头咬人的时候,帝江终于来了。
实际上帝江从刚刚就跑了出来,只是刚刚贺洲言在送马腹去妖监局的时候跑出来的威压让他感受到了,身为一只小妖怪他吓得变成了原型。
帝江的原型有点像是个长了足翼的大肉球,没有五官却比鸟还多了一对翅膀,两边还各自三只脚,一动起来就显得莫名憨厚笨重。
这会贺洲言的心情又好了,将散出去的那一点点威压重新收起他才敢变成人形过来。
如果不是为了幼崽,打死他也不会过来。
帝江苦着一张脸,勉强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两股战战的指着地上的巴掌垂耳兔:“您、您好,这是我的兔子。”
只需一眼贺洲言就知道帝江在撒谎,这不是他养的兔子。
可两个人之间确实有着联系,而小兔子一看到帝江也是变得十分乖顺。
反正比对着他的时候乖多了。
压下心里的细微的不虞,贺洲言微微颔首,他还没有抢别人小兔子的嗜好。
帝江马上抱起小垂耳兔撒腿就跑,那气势能直接去参加奥运会拿个奖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