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塞给伏黑甚尔吧,朝月伊吹想。
伏黑惠从浴室走出来,他身上带着热腾腾的蒸汽,毛巾乖巧地搭在脑袋上,凑近还能闻到洗发水的香味,是朝月伊吹最近给他买的那个牌子。
朝月伊吹忘记刚才的事情,走过去很自然地把伏黑惠按在椅子上擦头发。
男生的头发很短,毛巾揉搓吸收水分,差不多就变得半干了。
“吃饭吧。”她说。
今天是伏黑甚尔做的饭,伏黑惠给他打了下手。
虽然不想承认,伏黑甚尔做的饭确实好吃。
一半红一半白,还炖了奶油浓汤。
朝月伊吹胃口很小,今天也吃得比平时多。
“这次要留多久?”朝月伊吹问伏黑甚尔。
“马上就要走。”伏黑甚尔指使自己的儿子去洗碗,又得到了伏黑惠死亡的凝视。
“这样啊,你都没有好好陪惠过一段时间呢。”
“不需要。”伏黑惠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听上去硬邦邦的。
朝月伊吹哑然失笑。
自从伏黑甚尔把伏黑惠托付给她后,老是神出鬼没的,不是在女人堆里,就是在赌场,第一次见到父亲的伏黑惠还认不出来他。
“惠还挺喜欢你的。”朝月伊吹说,“明年就要升高专了,希望那段时间多陪陪他。”
“免费当陪练还差不多吧。”伏黑甚尔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话,“按照你的个性,到你手里的东西还能吐出来?”
伏黑惠已经被他卖给了朝月伊吹,理论上来说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知道了知道了。”伏黑甚尔不耐烦道,“钱也到位就好。”
朝月伊吹松了口气,“放心,我会搞定的。”
朝月伊吹租的公寓很小,只有主卧和副卧,于是伏黑惠被亲爹扔出了副卧。
他抱着被子愤怒地站在门口。
因为怕吵醒朝月伊吹,他只能压低声音说,“你给我出来。”
“就不。”
“小鬼,好好在外面喂蚊子吧。”伏黑甚尔哈哈大笑。
伏黑惠不甘心看了紧闭的门一眼,无力地拖着被子躺在沙发上。
不管是自己的父亲突然回来了也好,朝月伊吹与他的亲密关系也好,都让他感觉烦躁不快。
他们可以说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了。
不是不喜欢,只是他不想被抛在身后。
干脆睡觉吧。
伏黑惠把被子拉上,遮住了脸。
“碰。”
他眼睛睁开。
不是蚊子的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
他掀起被子,刻意放轻自己的脚步。
少年体格纤细,脚步声近乎于无。
他躲在厨房的隔门外,悄悄探头,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脑袋。
他抄起一边的擀面杖,迅速拉开门,戳到那团白色生物的背部。
“你在做什么?”伏黑惠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