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卿依照小护士的嘱咐,站起来走了两步,此时才有了迟来的刺痛感,肿胀从骨头中分发出来。
她扶着行李箱,向小护士抿唇笑:“我可以啦,之后我会好好用药的,谢谢医生。”
也没顾得上脚疼,她转眸看向维修组,正巧撞上男人。
他脱掉了黑色外套,帽子也已经褪去,打湿的衬衫隐约可见精壮的肌肉纹理。
姜辞卿抬头强迫自己冷静,却发觉男人还在走近,似乎……是在朝她这个方向来的!
她要说些什么呢?要不要和他说谢谢?
姜辞卿感觉自己体内有一团火,火舌舔心就要迸发。
“傅队咱们也算巧的,上午刚见,现在又见了。”小护士调侃着说。
姜辞卿缓缓抬头,原来不是跟她说话的啊。
莫名的,心里有些悻悻然。
她想着,道过谢就离开吧,不要打扰别人说话。
“刚才电梯里谢谢你。”
“你没事吧?”
第二句话是这个被人叫“傅队”的男人说的,和姜辞卿异口同声重合上了。
小护士见状,识趣的又叮嘱了一下姜辞卿,便组织着救援组的人往外走了。
姜辞卿想说还有人没处理伤啊。
“脚没事吧。”男人移目落在姜辞卿的脚踝处,低沉而语。
她背着手,还捏着刚才电梯里面给她的那包纸巾,手心早已微微泛潮,纸巾包装外也沾湿些许。
“我没事的,之后用点药就会好的。”
“刚才,谢谢你啊,”姜辞卿终于有机会直视他的眼睛,努力憋着才没有躲闪,“我一时慌了,还好你提醒我。”
男人抬手慢条斯理将衬衫袖口挽起,“正常,没事。”
维修组的人似乎和男人很熟识,片刻便有人过来找他,姜辞卿看着系在行李箱上的黑色外套,脑内天人交战。
“等一等。”
她伸手想拉他衣袖,感到不合适,又迅速缩回,只是将那件外套递出去。
“你衣服都湿了,晚上容易感冒,这个给你穿吧,擦一擦也好。”
似乎是害怕男人拒绝,姜辞卿自顾自一口气说完就踮着受伤的左脚拖着行李箱往反方向走。
虽然受伤,速度倒是挺快的。
维修队的人调侃:“傅队魅力不减当年啊。”
男人薄唇轻掀,“做事去。”
他看着姜辞卿离开的方向片刻,垂眸拿住了手中的外套,牛仔面料稍显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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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电梯的意外事件,让姜辞卿迅速洗漱完就锁在了被窝里,房间是去年拿到手的时候就已经布置好的内饰,还停留在以前的喜好,比如摆满一墙壁的盲盒陈设。
空调是最佳夏季室温26℃,姜辞卿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放映电影般将晚上那惊险一幕在脑海中滚动播放,如同默片。
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睡梦中。
梦里黑乎乎一片,遍野寸草无根,周围是饿殍遍野的疯狂喑哑声,有群魔乱爪要把她脱下泥泞吃了去,倏然间从远处跑过来一只黑背犬,冲那泥沼中就是狂吠。
姜辞卿翻了个身,眉头总算舒展一点,却瞬然又如小山般蹙起。
梦里那黑背叫完后黑瞳凝视着她,声音冷淡,道:“怕什么,死不了。”
向来是要被被子封印到大中午的人,此刻顶着鸡窝头靠在床头轻喘气。
太荒唐了,她居然梦到昨天晚上电梯里那个男人,而且还变成了纸巾上那只狗,这真是太不礼貌了。
转头看到床头柜上安然放置的纸巾,和那只黑背小狗对视几秒后,姜辞卿深吸一口气毅然将它塞进抽屉里。
不能再想了,再这样下去,她就要魔怔了。
当务之急要去拿新换的身份证,看昨天男人跟她进一个电梯,肯定也住在这一栋,以后有机会再遇见她会好好感谢的。
可是好可惜哦,昨天都忘记问他叫什么名字了,下次见面她一定要和他互换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