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身着黑色中山装的江玄缓步走来,与李时珍并肩。
“就是瘟疫。”
“先生可还记得?”
李时珍长叹一口气道:“瘟疫在下但是记得,从二十岁那一年,在下就在和瘟疫打交道。这恐怖的疾病,让无数的百姓丧命,民不聊生啊!”
江玄缓缓开口,念道:
“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见虎;鼠死不几日,人死如拆堵。
昼死人,莫问数,日色渗淡愁云护。
三人行未十步多,忽死两人横截路。
夜死人,不敢哭,人含鬼色,鬼夺人神。
白日逢人多是鬼,黄昏遇鬼反疑人。
人死满地人烟倒,人骨渐被风吹老。
田禾无人收,官租向谁讨?我欲骑天龙,天府,呼天公,乞天母,洒天浆,散天乳,酥透九原千丈土。
地下人人都活归,黄泉化作回春雨。”
“自古以来,瘟疫,都是百姓面对的一大难题啊!”
“多少人家,因为这瘟疫而变得破败不堪。”
“多少心怀壮志的热血儿郎,都因为这瘟疫,而变成了孤魂野鬼?”
虽然在百年前,江玄还不是阎王。
到如今身为阎王的他,知晓地府一切事物,又怎会不知,又多少鬼魂死于瘟疫?
李时珍深以为然,看着城中百姓,已经是潸然泪下:“可恨呐!时珍已经死去,不能在位天下百姓分忧!”
“先生无需自责,那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都只是曾经,不信你看那人!”
顺着江玄的目光看去,李时珍顿感全身血液凝固了。
那个面带白沙,行走于尸体中的人,不正是自己?
“阎王……这,怎么回事?”
“先生不必惊慌,本王说了,我们所看到的,都是过去!”
“这一切,只是本王让你回想起自己的死罢了!”
“你且看吧!”
城中,李时珍强忍热泪,行走于各处灾民之中,丝毫不顾及可能被传染的风险,替这些灾民的诊治病症。
不管是老人,青年,还是小孩,妇人。
李时珍一视同仁,尽心尽力的给这些病人诊治。
病人们千恩万谢,然而李时珍却不愿接受感谢。
或者说,他没有时间。
他正在与时间赛跑。
他要赶在瘟疫造成更可怕的后果之前,拯救更多的人。
屏幕前的人们眼眶湿了。
不自觉的,李时珍的身影在他们眼中,已经和另一位医生融合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