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
“不知道?呵呵,简单!”赵三审扫了一眼张龄,厉声下令道:“所有衙役,统统请到双瞳司,一一过堂!”
云君沫上前答应道:“遵命!”
张龄面色苍白,指了指身旁的一个护卫,踢了一脚,喊道:“是他,是他报告的!”
护卫哆嗦了下,刚想否认,却被张龄一脚踢破了嘴,牙齿掉了大半。
张龄厉声道:“就是你报告的!你最好是一个人承认了,莫要牵连家人!”
护卫听到“家人”两个字后,立马不挣扎了。
张龄甩袖子,冷着脸对赵三审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张府尹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满意了?我只不过是想请人回去喝喝茶,你为何无端打人?这样吧,云君沫,安排他进入双瞳司,请个大夫,好好治伤,万一伤重不治,双瞳司还会请张府尹上堂。”
赵三审说完,欣赏了下张龄那张变幻不定的脸,得意地走出了房间。杜登高、柳重别各自看了一眼,对张龄说了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
张龄甩甩袖子,也想走人,可还没走出去,一个带着枷锁的人先一步出了房间,在张龄惊讶的目光中下了楼,还没等张龄反应过来,便听到楼下传出了哗然之声。
“诸位诸位,我苏幕遮今日身披枷锁,告诫诸位,做账房先生,翻看账册,会被张府尹扣上窥视朝廷文书的罪行,还要被打八十板子,流放三千里。诸位家中若是有账房,或账册什么的,或者你们看过账册,最好是小心行事啊。”
“什么,翻看账册竟也违法了?”
“糟了个糕的,我今天还看了账册,发现少了五百两银子……”
“啊,如此说来,那我岂不是也要被抓起来了?呜呜,老夫老了,竟还要遭受牢狱之灾吗?”掌柜的郭恩参与了一把。
“怎么会,我熟悉《赤宋律令》,从未听说过此事。苏幕遮,你莫不是诬陷张府尹?”有人跳出来质疑。
“张府尹说了,只要怀疑,就能抓人,各位掂量吧。”云君沫提着受伤的护卫,腰间的双瞳司腰牌摇晃着,让人悚然一惊。
“这是双瞳司的人!”
“怎么双瞳司也参与了进来?”
“双瞳司都说此事是真的了,那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如此说来,张府尹是想把我们大家都抓起来不成?”
“是啊,谁家没个账册!丫的,他想让我们完蛋,我们先让他完蛋!”
“嘘,慎言,慎言。”
张龄看着苏幕遮、云君沫的表演,恨不得一头撞死,彻底完了,双瞳司算不算账不清楚,但吏部、御史台一定会行动的,再加上这里是帝都,这些人听闻消息之后,一定会大肆宣传,到时候,弹劾奏章,足以将自己拉下马!
张龄下了楼,面对众人的问询的目光,并不搭理,只沉声下令道:“给他摘下枷具,回府衙!”
苏幕遮连忙后退,避开了衙役,对张龄微笑着说道:“张府尹,我说过,这枷锁戴上,就不容易摘下来了。要不您在前头走,我在后面跟着,毕竟,府衙到这里也就三条街而已,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