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一段话猛然揪起内心最深处的封印,它们如雷如刀,刺激着季寥每一条神经。
他的话,恍若惊雷劈向那两个女孩,被迫吓得脸色惨白。余楠至的手段,她们也有在网上了解过许多,堪比暴君,只是今日头脑发热忘了而已。
现在面对着他,仿佛面对什么地狱魔煞,心里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她们互相拥抱着彼此哽咽的认错,“对不起余先生,我们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开除我们的学籍。”
被开除学籍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如果被外界知道她们是因为欺负残疾人而被开除的,态度如此恶劣,去到哪里,哪里都不愿意收,她们的一生就这么毁了。
余楠至面色冷酷,对于她们的请求一点也听不进去,“谁让你们来欺负她的。”
声音冰冷如铁,两个女孩没差点就跪下来,她们勉强鼓起勇气面对余楠至,都异口同声地说:“没有人让我们来,是我们看不惯她……”
“呵……看不惯就能欺负我的人?”余楠至微微颔首,漆黑如墨的瞳仁里划过无数阴翳的痕迹,“我也看不惯你们,就拿你们杀鸡儆猴吧!”
“不、不要,我们知道错了余先生,求求你放过我们!”
“那你们为什么不放过她呢?”这声音拔高的一句话,带着不容忽视的冷冽。
女孩们都哭出来了,季寥耳朵疼,浑身都在疼,她听不得余楠至假惺惺的为她出头,更听不得他威胁恐吓其他人。
“作为当事人的我都不介意她们这样对我,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替我管事?”疏离又冷漠的话,让余楠至在别人面前没有丁点面子。
他嗖的一下,胸膛里的怒火很快就被她给点燃了,“你是受虐狂吗?她们不把你当人看,你还什么都不计较?”
季寥不可思议的对着她,露出不可思议的微笑,他说这种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自己呢?
“你觉得我这无动于衷的样子像受虐狂吗?”季寥微微讽刺地问。
余楠至下意识脱口而出,“像。”
可是他不知,季寥下一句话直让他坠入回忆的漩涡,令他翻身不得。
季寥似笑非笑,问:“你……可曾把我当过人?”
那一刻,余楠至承认,心中有那名为‘悔恨’的巨浪翻江倒海而来,他不知所措的张着口,想要解释他当年为什么会那么魔障。
可是啊,一张口,眼眶就莫名的酸涩起来,那股子热泪就不受控制模糊了视线。
“你在哭吗?”季寥问。
余楠至眼眶通红,偏过头压制想哭的冲动,没敢正面回应她。
“两个小姑娘,他在哭吗?”季寥等不到余楠至的答案,偏过头面对那两个惶惶不安的女孩子。
可她们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余楠至的视线就像寒风中刺骨的利刃,闪着凛冽的光,直勾勾地锁定她们,好像在说:敢多嘴一句,我弄死你们!
“怎么了,你们说啊,不出声的话,我无法确认你们还在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