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主任也过来说:“小姑娘,你怎么不晓得过来找阿姨伯伯的啊?”
被夫妻俩PUA了这么多年,原主早就已经不敢反抗,怎么可能去找别人帮忙?
陈玲玲眼泪滚落,与谢美玉的哭相有得一拼,或许还更胜一筹,她低头:“我一直害怕爸爸妈妈会不开心,直到妈妈明明没有给我洗过内裤,还出去跟人说给我洗脏了的内裤,让我被人嘲笑。我回来哭,爸爸还……”
陈玲玲把前因后果用小白花的表情说了个清清楚楚:“爸爸跟我说,妈妈和姐姐不会再提了,姐姐还在同学面前说。我生气了,跟姐姐当场争辩了,回来爸爸要打我,妈妈和姐姐骂我,我实在气不过,才打了姐姐。”
几位阿姨听得跟着陈玲玲落泪,陶主任说:“玲玲,你不能睡这里,这里睡久了,老了要得风湿病的。”
“就是,就是!一起帮你搬进去。”
“对,一起搬。”邻居们此刻一个个都很愤慨。
陶主任抬头看向夫妻俩:“搬哪里?”
钱主任看陈建强:“你的女儿,你来安排?”
陈建强看着自家老婆铁青的脸,又看看钱主任。
他看着他和谢美玉的房间,一张双人床,一顶三门橱,一个五斗柜,还有一组木箱,顶上是塑料纸包着的棉被。
再摆一张单人床,他们的床就要靠墙,中间只能隔一尺距离。当初让陈玲玲搬到阳台,就是小孩子睡边上,他们俩晚上不自由。
他走出他们的房间,去敲隔壁费雅茹的房间:“囡囡,开开门。”
听见“囡囡”,后头的张阿姨露出不屑的眼神。
门被拉开,费雅茹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陈建强,她一直贴在门背后听外头的动静,现在知道他们把主意打到她的房间上,气得不行,拉开门:“你们想让她住哪里就住哪里,我的房间就是不行。”
“碰”门被再次关上。
阿姨叔伯也算是见到了野和尚的凶悍,看看陈玲玲这个家和尚,软成这样,真的作孽啊!
谢美玉慌忙过来给女儿打圆场:“我们家雅茹从小被她亲爹打怕了,晚上有个风吹草动就睡不着,身体一直很弱,她的房间真的不能多加人了。”
又是这一番说辞,张阿姨嗤笑:“有毛病就去看毛病,我女儿在空军医院,我来带她去查一查。”
李阿姨伸出短胖的手指指着谢美玉:“本来就是玲玲的房间。”
小伙子跟谢美玉说:“谢阿姨,谁是家的谁是野的,你们家看来真的是拎不清哦!”
陶主任拍了拍谢美玉的手背:“小谢,这个不是家务事。今天不解决,我和老钱回去跟组织汇报你们的思想政治情况,到时候你家陈建强敲掉饭碗,回去做锅炉工,可不要怪我。你们家虐待烈士后代,思想有问题,上报组织,这个事情要进档案的,你家小姑娘要是去商业系统,有她爷爷和亲爸,那不会影响,要是想进我们民航么?”
听到陶主任这般上纲上线,一脸你懂得,让谢美玉慌神了,敲门:“雅茹开门呀,听妈妈的话。”
平时谢美玉总是教费雅茹在外面要有礼貌,那是在没有动了她的奶酪的前提下,现在可不一样了,她一直看不上这个继妹,总是嫌弃她,今天又在外面让她出丑,现在又要来占她的房间,她怎么能忍?
费雅茹拉开门,对着谢美玉大吼:“你们让她进来,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