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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的执教究竟什么来头!陛下竟为他暂停‘会武演练’,清空第一道场,不惜怠慢各大古国来人,也要任他选人。”

会武演练乃是九州全境会武的一场演练,尽管不是真正的大会,却是各大古国年轻一辈齐聚一堂,相互切磋的一次非正式的试探,此次定在保守的乾王朝,也是云荒城之事过于夺人眼球,不少古国、古教忌惮又好奇其真正实力,尽管演练之后发现好像不过如此,却也没有太过掉以轻心。

演练场上计谋百出,而乾帝却好似看不穿一般,只为当下的胜利欢呼,而那些赢了的乾王朝年轻一辈们也过分乐观了些。

乾帝压力极大。

眼下年轻一辈齐聚第一道场,有的穿着随意,有的盛装出行,身边家仆神情严肃说着什么,极其慎重,让现场的氛围变得古怪又有点紧张。

“你怎么穿得这般隆重!”步仲被陈易的扮相震惊了。

陈易难得贵气打扮,一脸无奈:“还不是我爹。”

“护国公消息灵通啊!”护国公便是陈易他爹。

“你也不差。”

步仲头戴金丝木冠,脚踩金丝勾边的黑靴,道:“我爹连夜赶回,让我务必好好表现,说这回的执教非同一般,可问他什么来历,他却说不清楚,但我想我怎么可能嘛,总感觉自己好像不属于这里。”

“侯爷也如此!你够了……咱俩实力是第二道场数一数二。”

宫中皇子倒还正常,毕竟每位都有不止一个执教,各个穿着一如往常般讲究,但细节配饰上也略有亮眼之处,有的甚至配上的名贵灵剑,除了陆炤相对素净一些,剩下的不知为何都有些紧张,问起来却也都不知道那位执教是何来历。

“只知道好像叫阎泽。”

“名字也查不出特异之处,不是声名显赫之人,也不知陛下为何这般重视……”

步仲和陈易相视一眼,步仲尤其惊讶:“竟然是阎泽前辈,陆放大哥知道吗!”

“为何选在第一道场,既然是陆放大哥的熟人,难道他不知道陆放大哥绝不踏足这处道场一步的么……”

“来了。”陈易眼睛一亮。

“什么……”

“陆放大哥来了!”

但两人往那儿一看,或者说其他所有人都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不由倒吸凉气,都有种惊艳之感。

陆放分明穿得很是随意,而且似乎在哪儿摔了一跤,脸色冷得吓人,浑身散着是人都别靠近的气息,哪怕他才二重境,在场第一道场三重境修士都只得让道。

有让道的第三境修士脸色不好看,小声嘀咕道:“也就在乾王宫敢这么狂妄,在外面谁给他脸,谁知道他是谁。”

“嘘,小声些,惹他的都没好下场,听说就因为想给他查看身体疗伤,但他不配合,太医让死士扣着他,不小心给了他点皮外伤,陛下连斩当时在场的二十多位死士,尸骨都没留下。”

“啧啧,一位死士都很难培养,那是耗费了多少底蕴堆出来的死忠,对他下手就是不给陛下颜面,他忍得了,陛下忍不了,他伤一道口子,所有害他的人不死都得半残,实力再差,奈何受宠,后宫嫔妃都没他能争宠……”

“有点理解陛下了……就看他这样子,连我都有点心惊肉跳。”

“你不对劲!回神吧兄弟,修真界还是强者为尊,不要被表象所惑!”有个满脸麻子的青年坚持道,却完全挡不住别人前仆后继猎艳的目光。

“可不管怎么说,他能来第一道场,就挺不错了……”

陆放走路虽还算平稳,但衣袍上的泥点就像泼墨之画,无损他超凡脱俗的气质,就连他沉着脸面庞也过分清丽绝伦。

这位皇子殿下哪怕实力一般,可当他面无表情地往那儿一站,行走间的姿态无意间显露出的那股气质,都有着皇族子弟与生俱来的矜贵,唯有他的那份矜贵就像千锤万凿打磨出的珍宝,于光下,众目睽睽之下,散着追魂夺魄的光芒。

明知他实力不济,本不该佐以视线,可视线却很难从他身上移开——长得太好,个性太绝,一身傲骨浑然天成,不可一世,不可侵|犯。

所以哪怕是那般看重实力的皇帝陛下,一旦觉得他好,便挑不出他哪里不好,哪怕他再折腾再傲慢,再无理取闹,再怎么任性妄为,皇帝陛下对他的要求,好像只要他活着,就能打从心底里疼爱他。

“放儿竟然进了第一道场!好好好!”高楼上的乾帝侧身探向道台,在刘敕及一众大臣完全无法理解的目光中,笑盈盈地道,“并无人提醒他,他却愿意踏足此地,放儿果然有眼光,随朕!但他的伤势……”

众大臣一阵无言。刘敕道:“陛下,听太医说只是皮外伤。”

“什么皮外伤,朕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他的骨头有问题,那个庸医,该罚!”

刘敕摸汗。

乾帝见陆放的表情,见他那身泥点,又心疼起来,道:“朕派去侍奉他的人呢,怎么都不在他身边,他那般傲气,难得有心循规蹈矩地来道场任执教选,怎么能当这么多人的面穿这样脏的衣袍,若是又被不长眼的人嘲笑,甚至欺负了怎么办?”

刘敕有种捂脸的冲动,不是太医不想治,而是殿下不配合,不是侍女侍卫们不愿意服侍,而是陆放殿下不让人随侍,而且只是小部分泥点而已,虽然有可能让阁主大人觉得不受尊重,可问题是阁主大人选在今时今日,可能也没想选陆放殿下,是婉拒的意思。

乾帝又不免叹息,双手握拳无意识地磋动,原先落在陆炤等人身上的视线,此刻全被那个孤零零的矜贵清冷青年所吸引,一会又道:“尽管阎泽救下了他,好像也并为替他考虑,朕生怕妨碍他俩熟络,没去看放儿,一直忧心着……阎泽明知放儿身上有伤,却定在今时今日,看来是没想选放儿啊。”

其他王公贵族们心想,这不废话吗!当场救下,近身接触,一看天赋,是个人都不会选这位骄纵成性的十九皇子!

也就陛下一个盲目自信,一直闭眼吹,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哪儿值得一提。

过了会,乾帝实在心疼得不行,传音小声对刘敕道:“你赶紧下去,给他披身皇子的衣袍,已显示朕的重视。就算是看在朕的份上,无论如何也要让他顺带着选了放儿,你就跟他说说放儿的情况,他能来这第一道场都算不错了,你去跟阎泽说一说……还有绝不能让放儿知道是朕的情面,让阎大阁主照顾一下放儿的心情。”

刘敕满头大汗,觉得这不是情面不情面的问题,而是好像没有情面可言,魔域阁主本就不想被约束,这万一把人弄走了,道:“陛下,真的要奴才去说吗?”

“算了,还是别去,”乾帝反正已经打算走后门了,为何要当众给阁主压力呢,万一适得其反……他思忖一下,道,“你就候在一旁,等此事结束,放儿未被选中,你便去到他身边,再指指朕在的这地方,跟他说无论如何还有朕。”

其他王公贵族,就连后宫嫔妃都没法高兴了,她们的儿女那般优秀也没见陛下如此上心。

尤其是明妃皱起眉头,银牙咬紧,脸色都青了,真不是她儿子多心,她们可太清楚陛下偏心到什么程度,她们的枕边风都没有这个乏善可陈的皇子殿下一个眼神好使,跟这种没什么修炼天赋却比狐狸精还心机深沉的十九皇子斗?

父亲爱子天经地义,她们再烦总不能跟陛下的孩子争宠吧,而她们的孩子除了有天赋和才华,有深爱他们的母系一族,却没有对方那等非人的经历和低贱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