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和郑益的脸上也写满了震惊,陶谦的身体事关徐州所有官民的切身利益,容不得他们不在意。
陶谦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郑玄还能够安心在徐州继续讲学吗?徐州之主如果换了人,刘备还能够继续得到粮草的支援吗?包括糜竺,官场上向来是人走茶凉,陶谦一去,他糜竺还能够保持在徐州的地位吗?
这些都是未知数啊!
糜竺不能不去想,这也是他今日做出失礼之举的重要原因。至于另外的原因,他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看好刘备,尤其是经过下邳与曹豹的事情之后。
面对曹豹的诋毁和士族的敌视,刘备不仅全身而退,而且所获颇丰。看样子他和郑玄关系也不浅,陶谦身体不好,他那两个儿子又上不了台面,糜竺也实在是无路可走了。
刘备还是有点无法接受,他试探着问道,“子仲是不是被人骗了?前几日你也在场,我看陶公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哪里有半点行将就木的迹象。”
张飞也在一旁道,“是啊是啊,你看陶谦他斥责曹豹的时候,比俺老张声音还大,身体怎么可能不好呢?”
刘亨没有说话,他比刘备张飞他们都清楚,陶谦活不过六个月了。但是他没有打断糜竺的原因是,他也不清楚陶谦的身体情况究竟恶化到什么程度了。
糜竺叹了口气,“不要说玄德公了,如果不是我有次到陶公的府上,凑巧看到下人端出了一盆带有血色的污水,我也不敢相信啊?”
郑益质疑道,“那也不一定就是陶公啊,陶府人那么多,说不准是哪个人呢?”
“不,我求见陶公,在书房等了小半个时辰,陶公才出来见我。以往我去求见陶公,都是直接去见他的。可是从那一次开始,陶公来见我,最少也要等上半个时辰。
而且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嘴唇发青,面色枯黄,鬓角多了许多白发。我当时吓呆了,都以为陶公大限将至,就在那两三天之内了。
陶公安慰我说是为了处理州郡的公事一连几天没有睡觉,可是我始终觉得不对劲。陶公在徐州六年,为政务操劳成这样,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后来我再求见陶公,他的面色倒是好了很多,可是和常人比还是很不一样,只是我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罢了。
并且事后陶公还告诉我,以后有什么事情让我自己多拿主意,不必事事都来问他。这就很奇怪了,以往陶公生怕我哪件政务是擅自做主坏了事,现在怎么放起权来了?
玄德公以为呢?”
刘备眉头蹙得紧紧的,他到徐州不过数月,不管现在和陶谦闹成什么样,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他的根基始终来自陶谦的支持。
见庭内气氛沉重,糜贞找个借口出去了,糜竺也不去拦她,谈到陶谦身体的事,糜贞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玄德公,我看陶公也只是在强撑……”
刘亨的目标本来就是糜贞,见她出去了,哪还能放过这个机会。刘备等人聊的火热,刘亨借口尿遁,也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