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那头当然是什么人都没有,只是诈诈他们罢了,不过从陈信康的态度来看,他肯定是信了。
其实对“要你们”这个要求,季风也只是临时起意。
他本来打算直接把这群人送进派出所的。
但就在他快要下决定的时候,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上一世,通过设局、欺骗性条款、虚假合同、引导性讨论的方式,人为制造了某些证据。
而这样的手段,其实在通信行业并不少见。
在华夏境外,但就非洲来说,季风就知道许多案例。
比如某家公司用女人搞定了对家的解决方案副代表,并且成功在投标前一天晚上拖住了他,导致对家直接丢标。
比如有人给对方的客户经理安上了罪名,最终导致这家公司信誉大损,直接被当地政府勒令退出该国市场。
甚至还有买通当地电力企业,通过脉冲送电烧毁对方设备,然后理所当然的进行搬迁的。(所谓的搬迁就是替代)
季风在上一世可以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他没干过这些事情,也从来没有指使其他人干过,但这并不代表他不需要这么一个团队。
他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叫猫鼠游戏,说的就是一个天才诈骗犯、假钞贩子在调查局的追捕下,最终接受了官方的招安,成为专业安全顾问的故事。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要你们为我做事。合法合规,而且,这里我可以跟你们撂个底,你们靠骗术赚的那些钱,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跟着我干,几年之内,你们会获得想都不敢想的回报。”
陈信康看着季风,他终于确认了这个男人没有在撒谎。
“跟着你干?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起码比你们成天折腾那几个破玻璃珠子好。你们可以商量一下,开出价来,但是前提是你们都没有案底。”
对于案底这件事情,季风还是相当在意的。
做过坏事,跟坐过牢,在很大程度上真的是两回事。
只要他们做事讲“规矩”,就不乏一些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替他们喊冤。
所以长此以往,这些人还真就有那么一部分认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了。
陈信康他们这个团伙其实也多少有些这样的想法。
利用人的色欲、贪欲,骗取钱财,劫富济贫,说起来还挺正大光明的。
只不过季风不吃这一套,他做事情只看结果,骗了就是骗了,违法就是违法。
但没有案底的话,说明祸惹得不算大,没有达到天怒人怨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
“我们没失手过,大买卖这是第二次做,没有案底。”
陈信康摇摇头,他心里也在犹豫。
其他几个人看不出来,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年头,搞诈骗哪有做生意来钱快?
修个大哥大,也就一小时的事情,收三千块!
而且他认真观察过,大多数时候季风根本用不了一小时,只是故意磨磨唧唧地拖延时间。
就这一个生意,他十几天里已经赚了不少了。
而他说自己的主业根本不是这个。
要不然,就试试吧?
“兄弟,这样吧,你先放我们走,我们回去商量完了,再给你一个答复,怎么样?”
季风冷漠地摇头。
放你们走?那我陪你们演那么久是白演的吗?
“就在这里,我给你们10分钟时间讨论,超过这个时间,窗口就关闭了。离开之后我会立刻向公安局报案,至于你们跑不跑的掉,我不关心。”
陈信康咬咬牙,一挥手把其他几人都聚了过来,他示意季风先到门口等着,季风也不矫情,拉起张瑶就出了门。
“学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于自己差点被骗的事情,张瑶当然是清楚的,但后来季风提出的要求,她就有点看不明白了。
“还怎么回事,今天要不是我在,你高低得被骗得倾家荡产!”
张瑶脸一红,眼睛盯着地面,低声说道:
“……我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其实整件事情都不对劲,但是就是差点上当…..学长,你能不能别跟我爸妈说?我怕他们以后不让我跟着你一起干了。”
季风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用力点了点张瑶的脑袋。
“长点记性!你也是我们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了,要是真被骗了,说出去我都嫌丢人。”
张瑶看向季风,歪了歪头。
她在季风的眼神里,实在是找不出嫌弃的神色。
于是又开心了起来。
“嘿嘿,下次不会了。学长,其实我刚才问的是,为什么要跟他们合作啊?”
于是季风便把他的考虑跟张瑶说了一遍,听得她也是直皱眉头。
没办法,商场如战场,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既然早晚都要接触到,不如提前给她个心理准备。
两人说话间,时间到了,季风打开门走进贵宾室,发现几人已经坐好在沙发上。
“商量好了?”
陈信康点点头,其他人都不说话。
他是掌穴的,这个团伙自然是以他为首,如果真的能够收编,季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全部打散。
他只是需要一帮经验丰富的顾问,而不是一个埋在自己公司里的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