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君请放心,吾虽在山阳郡出生,但自幼在荆州长大,师,友,臣等皆为荆州人士,吾心中早已将荆州视作吾之家乡。
若吾将来能继承荆州,吾定不会弃南士于不顾,专用北士。
而蒯君今日若能助我,吾将来得意之时,也是襄阳蒯氏腾飞之时。”
刘琦说完之后,对着蒯越深深一拜。
类似的话刘琦也对王粲说过,而王粲乃是妥妥的北地士子的代表人物之一。
如今刘琦用相似的话对蒯越这个南方士子说,刘琦心中却一点都不别扭。
无论他对谁保证什么,他心中最真实的目的都是为自己谋利。
只要自己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他丝毫不介意到处许空头支票。
况且刘琦也没有打算欺骗蒯越与王粲,只要他们将来能一直是自己的良臣,刘琦肯定也会让这二人得到他们想要的。
在刘琦作出了这番保证之后,蒯越就连忙扶起了刘琦,他对刘琦说道,
“公子乃是荆州嫡长子,扶保公子乃是大义所在,臣定义不容辞。”
在扶起刘琦之后,蒯越对着刘琦说出了他心中早已准备好的计策。
“公子无须忧虑,公子乃州牧嫡长子,相比于仲公子,天然便具有巨大的优势。”
“仲公子虽误打误撞,以联姻之举让其得到了蔡氏及与荆州众世家之助,但如今州牧心中真正属意的世子还是公子你。”
“而破坏仲公子与荆州众世家之间相互依靠的计谋,其实也很简单。
既然仲公子以联姻蔡氏而得到荆州众世家的支持,那么公子何不也联姻荆州名门,而以此来得到荆州众世家的支持呢?
公子本为嫡长,由公子继承荆州本就是名正言顺。
之前公子并无流露出亲善荆州世家之意,而仲公子又已求娶蔡氏之女,故而荆州众世家唯有支持仲公子,以求将来自保。
若现如今公子也能娶一荆州士族之女,既可透露出公子亲善荆州世家之意,以安荆州众世家之心,
又可以公子之大义名分,斩断仲公子与荆州众世家之间的相互扶持之势,可谓一举两得。”
蒯越的话让刘琦一愣,这么简单的吗?
但随即他好似反应什么过来一般,连忙对着蒯越拜道,
“若蒯君不嫌琦不才,琦愿求娶蒯君之女,奉为家君。”
家君便是正妻的意思。
谁料蒯越在听到刘琦意欲求娶他的女儿之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蒯越的此番笑,还让刘琦以为蒯越是嫌弃自己,但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蒯越边笑边略有遗憾得说道,“公子乃州牧麒麟儿,吾亦有招公子为婿之意。
奈何天意不从,多年来,吾膝下唯有弄璋之命,并无弄瓦之喜也。”
《诗·小雅·斯干》:有言“乃生男子,载寝之牀,载衣之裳,载弄之璋”,
又言“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
因此弄璋多为代指生男孩,弄瓦多指生女孩。
听到蒯越没有女儿,刘琦不禁有些失望。
要说与荆州世家联姻,与蔡氏齐名的蒯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可惜人家蒯越只有生男孩的命。
见刘琦失望的神色,蒯越起身来到刘琦身后,随后伸出手指沾了一点酒水,在刘琦身前的食案上写了一个字,
“虽说我蒯氏并无女有幸可嫁于公子,然臣早已为公子觅得一良缘矣。”
蒯越说完后,用眼神示意刘琦往身前的食案上看去。
刘琦定睛看去,只见食案上赫然写着一个“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