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声曾经在与莱安的聊天中略微了解了此事。那是一个由于情报收集差误所导致的严重外交事故。并且不仅仅是外交事故。更可以说得上是一场屠杀。
东南的一个岛国的军政府被推翻,前领导人哈维恩来到东瀛联邦寻求政治庇护。但他们并没有正式地提前告知政治庇护请求,而是而是使用了另一个中立国的护照以旅游的名义来到了这里。外交部和公安六课早已经在秘密中知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并准备在一场晚宴之后召开媒体发布会,宣布政府的决定。但是,公安四课得到的情报似乎与他们完全不同。后来人们猜测。四课得到的情报是哈维恩与新政权达成了交易,他本人会因为政治庇护留在联邦,但身边一部分人会留下来作为间谍,另一部分人遣送回国,换取被新政权关押的政治犯。
晚宴上前领导人全部被四课的警察杀害,容纳了120人的会场里,只生还了9个人。
东南岛国上的新政权并没有对这次的外交事故作出过多的评论,也没有要求进行赔偿。虽然在一开始这件事极其轰动,全世界的媒体都在讨论,但由于各种压力与胁迫,不过两个多月,相关的讨论和报道就已经销声匿迹。随后。四课在表面上被裁撤,但实质上是被改编。很多人都说,那一场惨案事实上并不是情报的错误,而是内务部的指使。具体而深层次的政治交易就不为人知了。
【当时的会场里被杀死的除了前总统的亲属以及家人以外,还有新闻记者,企业家以及警察。我的父亲,就是那天被杀死的警察之一。】
【我从来不相信四课已经被真正的裁撤,并且也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显示。致其惨案的凶手和幕后指使,得到了任何实质性的惩罚。我父亲去世的那年,我才两岁。现在,我是第三理工大学的学生,我有了自己行动的能力。我发誓过,我要在30岁之前将这一切血海深仇一一偿尽。】
【所以如果您对四课真的有兴趣,或许我们有着近似的目标。我手上的情报或许也能够帮到您。这是我的直觉,也是我哥哥的。】
秦声和罗兰互相对视了很久,他们的心中也有着无尽的感慨。罗兰同样拥有悲惨的身世。但早已抛弃了仇恨的因果。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由复仇之心浇筑出的年轻人。虽然说复仇仇恨会使一个人盲目,但在又往往能够成为成事的强大动力。至少在信念上可以这么说。
你害怕死亡吗?秦声原来想这么问。但又酝酿了一下,将他改为了:
【这些很可能违法,你不怕像你的父亲一样再一次遭遇不测吗?】
对方发来一个呵呵笑的表情包,但秦声没有看出轻蔑的意思。
【我早已立下了杀人复仇的目标。】
秦声点了点头。
【也许我们确实能够见上一面。不过我想知道你能给我带来什么,除了你所说的情报以外。】
过了两分钟,回信来了。
【无论是你还是我想要达成的目标,无非都需要潜入四课的总部。而潜入,需要特殊的技巧和工具。】
秦声微微一笑,从网上重新定了一间酒店的房间,将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都发了过去。
“你相信他所说的话吗?”秦声还是有些忧虑地问道。
罗兰还是操起自己的老本行,开始联网寻找起资料。很快,他从上十七年前的一个论坛里找到了一份民间整理的公安四课惨案的遇难人员名单。
名单的前面都是前政府人员的名字,但令秦声感到欣慰的是,每一个名字的后面都标注了具体的身份和职业,以及参与进来的原因。一路向下找,排除了政客和企业家以后,秦声锁定到了遇难的6名警察身上。
“能找到这六名警察的具体身份资料吗?”
应该不难。罗兰回答道。
很快,符合刚刚那位年轻人所说的警察就只剩下了一个。
遇难时34岁,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与父亲一样,成为了警察。小儿子目前在第三理工大学的自动化专业就读,还有一年毕业。
“那看来没有错,至少现在瞧不出什么问题。你对他怎么看?”秦声对罗兰问道。
“曾经我也想过仇恨,我也以为仇恨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但是。连我唯一所需要恨的人,莱安先生,都在关心着我的是生命与成长。我无法恨莱安先生,也无法恨我的母亲。直到我十五岁,才渐渐找到了更多关于生活的意义。
罗兰看着窗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