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有点问题。”老太太声音不大,但小小的电梯轿厢,很难说听不到。
邢哲然往后一瞄,在视线碰撞到苏彦博的眼睛时,他立马转开了头。
果然在盯着自己看么。
“大半天了。”老太太继续絮絮叨叨说:“我从下午出去打牌,到晚上跳完广场舞回来,中间还去取了两次快递。都能在电梯里遇到他,他一直在上上下下坐电梯!”
苏彦博:“……”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邢哲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苏彦博的迷惑行为,忍住不嘲,“可能他喜欢坐电梯。”
“前两天啊,2015室的刘姐丢了一套跳舞的鞋子。”老太太说罢,一脸警惕地对邢哲然说:“大家最近都注点,小区身份不明的人增多了,回头我打物业电话投诉,让他们搞严格一点。”
邢哲然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苏彦博站在后面,听到老太太的话拳头硬了。
拜托你看看我身上这套价值六位数的西服,还有我这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
我会去偷一个跳广场舞的老太太一双鞋?
苏彦博憋着气,心里小算盘打了一堆,准备开口辩解时,看到邢哲然那一抹笑,所有的怨气都消散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邢哲然笑,作为艺人,职业微笑是标准的营业方式之一。
但现在三个人站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邢哲然是为自己而笑的。
他有点得意。
得意忘形到老太太跟邢哲然都出了电梯,他还傻不拉几的杵在原地。
等电梯又往下走时,苏彦博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来得及跟邢哲然讲一句话。
狠狠来根华子……
邢哲然回到家里,准备休息一会儿,认真看一会儿剧本干点正事。
辰宇依的电话打过来了。
“小哲,到家了吗?”辰宇依声音低沉,“有没有不舒服?”
邢哲然往沙发上一躺,“没有啊。”
“小桃说你有点烧。”辰宇依不太放心,平日里一向大大咧咧的邢哲然,“你去拿体温计测一下。”
邢哲然顺着他的要求:“好好。”
“汪奇那边的事,陈姐会处理。”辰宇依开始给他做思想工作,“他糊了很久,想出来捞钱了,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听。”
“嗯。”邢哲然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别人的嘴管不住。
造谣抹黑的言论,对于公众人物来说,就像上班族每天工作中都会处理的报表一样。
“但是——”邢哲然有点逆反了,他们每次遇到苏彦博就如临大敌的反应,“那张照片我相信不是P的。”
辰宇依磕磕绊绊问:“什、什么照片?”
邢哲然打了个哈欠,声音听起来鼻音很重,“苏彦博跟严旻的亲热照。”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辰宇依才故作轻松说:“他们的照片关你什么事啊。”
“对啊。”邢哲然把这个问题抛回去,“所以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
“这不,当初因为被狙资源,双方都结下梁子了嘛。”这套说词,他们三人对过口供。
刚开始邢哲然还相信,毕竟身边最亲的人没必要一起撒谎骗自己。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他们现在真的串通一气,在隐瞒着什么。
不对,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再讨论下去也没结果,邢哲然说自己要看剧本,打算结束谈话。
“还有个事儿。”辰宇依叫住他。
“嗯?”
“我已经两年没拍戏了。”辰宇依说:“出道这么久,就拍过两部,一部客串一部是跟你合作的网剧。”
邢哲然以为他想跟自己再次合作,结果辰宇依却说想要邢哲然一个综艺资源——《成为演员出道》。
邢哲然下午在公司开会时,一直在钓鱼,隐约听见陈姐提过一嘴。
但他一向不上心。
“我近期的的工作排到明年了,所以想当一期飞行嘉宾过过演戏瘾。”辰宇依补充道。
“我没问题,但你要问一下陈姐的想法。”邢哲然最近参加的综艺有点多,他也担心观众疲软。
“陈姐那边好说话,我近期有个音乐节目要录制,我们互换你肯定能带给别人更多惊艳的地方。”
辰宇依想到上次邢哲然帮自家师哥助演的节目,懊悔得要死。
他要是在现场就好了。
邢哲然说:“我合理怀疑你是想让我出丑。”
但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讲完电话,邢哲然便去浴室洗澡,出来之后一边擦头发一边往阳台走。
他很久没有吹过夜风了。
今晚风有点大,湿漉漉的头发被风一吹,身上的凉意加重了几分。
“湿发吹冷风以后容易头痛。”
苏彦博的声音伴着夜风吹到他耳畔。
邢哲然一个激灵,往左边一看。
苏彦博换了一身家居服,懒散地撑在阳台边沿,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在晃。
邢哲然平时外出工作的时间比较多,即使在家里大部分时间不是卧室的床,就是客厅的沙发。
搬来这里一年了,他才发现两边的客厅阳台是并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