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1 章(2 / 2)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首页

心中想着些无厘头的事情,实际上阮觅很快转了身直接回屋去找吴妈妈。

“您问那个殷家少爷?”吴妈妈瞧着阮觅脸色严肃,很快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她很多年前就在阮家做事,有时也会同人一起到外头挑选绸缎布匹,因此就同荣麟巷那边做绸缎生意的殷家有些接触。殷如意年纪还小的时候,她见过几面。

当初在三喜胡同初见长大后的殷如意,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只不过看殷如意的样子,恐怕是不记得什么了,所以吴妈妈也没提起从前的事,就当是个普通邻里。

阮觅问了殷家地址,没有拖延,直接让郑小七去喊詹五爷几人过来。要是这回真出事了,郑小七同她恐怕是镇不住场子,还得借借詹五爷的“名头”压一压。

郑小七拔腿狂奔去喊人,阮觅再次打听了殷家那边的情况,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詹五爷来的快,他还是没离开鳞京,见到阮觅豪爽一笑:“阮姑娘,又见面了。”

“这回有事还得麻烦詹五爷几个,等事情了了,一定要给我个机会,请几位去云天楼吃一顿。”阮觅同他客套。

寒暄几句,詹五爷看着郑小七满头大汗,也知道这回事情紧急,便招呼着人往外走。

此时已入戌时,天色昏沉,天上半颗星子也没有。

从三喜胡同去荣麟巷的小巷子歪七扭八,并不穿过街市,故而漆黑一片。阮觅准备几盏灯笼,几人排成一列脚步急促往前走。

但没过一会儿,忽作大风,把灯笼吹打得左摇右晃。

阮觅脚步没有停下,只是感受了下风里的湿气,低声道。

“快下雨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雨点就噼里啪啦落下来,先缓后急,愈下愈大,砸得灯笼发出承受不住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许多人的灯笼被雨水一浇,熄灭了。

阮觅还好些,只是火苗更弱。她想了想,把外衫脱下来罩在灯笼外边。

她出门的时候穿了身平湘缠枝外裳,用的布不是什么好布,却有一个在此时非常好的优点,防水性强。

“你们跟在我后面走。”阮觅提灯站在前头,眯着眼喊了一声。

雨水很大,淌得脸上哪里都是,一开口就是一嘴的水灌进去,想要说一句话都很难。

詹五爷几人也想学着阮觅护主灯笼,但奈何灯笼早就灭了,自己穿得又是不防水的衣物,只能扯开嗓子回应阮觅。

“那阮姑娘你在前头带路,小心着些。”

“好。”

阮觅抿着嘴角,小心提灯摸索前进。

巷子里杂物堆积,墙壁上偶尔突起的石块防不甚防,阮觅被绊倒或是被石块割伤后,愣了一下,很快提醒后面的人:“小心左边的石头。”

提醒完,她才有功夫擦擦额角被划伤流出来的血。

……

荣麟巷。

被关押两日后,殷如意摆脱追捕的仆人从后门逃出来,雨水把他脸上的血水冲刷得一干二净,尚未结痂的伤口外围一圈皮肉泛着白色。

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溅起一阵水花。

他恍惚仰起头,闭着眼靠墙狼狈喘息,实在无力再往前走。

“你们几个往那边看看,别让人跑了!”不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

殷如意喘口气,仍是站起身,一瘸一拐往前走。

回马灯一样,记事以来的记忆逐渐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殷如意并不记得自己母亲长什么样了,殷家并没有留着她的画像。而母亲过世时,殷如意年纪太小,记不得什么。

也曾有人说,他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想想也是。

殷松贺有还不如没有,他从未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远在殷如意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离经叛道的时候,殷松贺就当着众人面大骂他活像个怪物,离经叛道。

等到了殷如意入学堂读书的时候,殷松贺也从不夸他,而是拿了那个关系同他不清不楚的李氏的儿子李养做例子,直言他连李养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他假装听不懂殷松贺的讥讽,花了很大心思把写好的东西给夫子看,夫子一开始很欣赏,后来却说难登大雅之堂。夫子一边这样说,一边拿走他所有的原稿。

自十来岁起,殷如意便再也没用过殷家一分钱。因为他曾听过殷松贺这般同人交代——

那孽畜心不正,要是来支银子,不许给。

真是他心不正?

回顾自己这十六年,有三喜胡同的一群半大孩子,有殷家一群恶鬼,还有因他而死的平叔。

正如殷松贺常骂的那样。

恐怕他真的是不被期待来到这世上的怪物……

给人招来不幸,活该被厌弃。

雨声连绵,一阵高过一阵,密集的雨点击地声中,却传来一声清晰的脚步声。

殷如意厌烦殷家的人,就算此时已觉了无生趣,还是往旁边躲去。

突然,被一双手掐住脸。

“躲什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