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清算好了,只等大人了。”
温璟点了头,让师爷请了所有人出了厅,在屋外候着,且关上了房门,在场的人都有些疑惑,谁家卖货是买家背着卖家称重的?
见赵越等人有些不解,赵原解释道:“阿越妹子,各位叔伯兄弟不要焦急,莫不是怕大人还会克扣了你们银两?我上次来这里卖黄芪,大人也是先将我请出去了,我稍等了会大人便让我进去了,还足足给了我六两呢。”
“就是我上次弄错了,以为县衙老爷是个账房先生呢……”赵原憨憨的笑着,一张脸通红,想是自己太没有眼力见了,居然县衙老爷也弄错了。
赵家汉子完全没听进后半截话,不过再怎么焦虑的心情,都被县衙老爷会给六两这个说法也给唬住了。谁也不挣扎吵闹,生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县衙老爷把自己连带担来的货物都给请出去了。
赵原始终都在关注着赵越,赵越倒是没有焦虑些什么,起初是焦虑县衙老爷不收这么多的货物,但是现在看着县衙里的老爷是来自长安城,哪个自己不知晓的勋贵子弟,也就理解了。便是买光赵家村的黄芪也不过一二百两,还比不上长安城里一件锦绣衣,一顿盛宴。
就是不知道这么大的黄芪买去,是买去做甚的……若是黄芪与长安城联系在一起,赵越总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年年初之时,赵越还是赵暮的时候,有经手过一起后妃对皇帝幼子下毒之事。
皇帝中年得皇子,不足五岁的六皇子却因被宫女下毒,昏迷不醒。当时宫中都传闻是太子李彧筹谋,太子妃赵暮动手,当时此事闹得颇大,赵越一心想要查到底,但方才揪出来一个尾巴,李彧让赵越将这查到的一切转交给自己,不再管那事。
后来事情自然不了了之,赵越也一直以为,就是李彧怕年幼的皇子威胁自己的太子之位,故而永除后患,不过身为太子妃的赵暮自然与太子李彧为一体,赵暮说不得也问不得。
现在不一样了,她是赵越,而非太子妃赵暮。但赵越想来,可能也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过了半响,赵家汉子都踱了十几个圈子的时候,县衙大人才挨个的将屋外等着的人叫了进去,是按照挑着的担子进门的顺序叫进去的,赵越是最后一个。
看着一个个紧张着进了屋子的赵家汉子,挑着空担子喜笑颜开的从屋内出来,赵越也知晓这银两必是不少。
赵越盘算着赵秀才这货不算多,但也卖得了三、四两,加上上次谢四哥补给了赵秀才的抄书钱,并补贴上赵越的一些私房钱,赵家的那屋子修建的钱也凑得差不多了。
何长明是在赵越跟前的一个,他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他的老丈人,早就带着赵家的子弟走远了,落下了赵越赵原、也落下了何长明。
说来这一路,赵村长从始至终没有瞧过何长明这个女婿一眼,也无视了何长明此人。
何长明一出门,未曾瞧见自己妻子娘家那些人,颇有些如释重负,朝着赵越和善一笑,道了句:“多谢赵家姑娘了。”
赵越也回应了一个笑容,“都是同村,何来的感谢,若说要些也是谢的赵原哥,这担子可不在我肩上。”